“怎么會這樣?”秦啟航徹底傻眼了,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比調(diào)色盤還精彩。
他急切地轉(zhuǎn)向劉律師,聲音都帶上了哭腔,全然沒了剛才的囂張:“劉、劉律師,這......這怎么可能呢?我也是奶奶的親孫子??!”
“遺囑里......遺囑里就真的一點兒都沒提到我?我......我難道一分錢股份都拿不到?”
劉律師面無表情,公式化地回應(yīng):“秦啟航先生,關(guān)于您的疑問,我很抱歉地告知您——”
他刻意停頓了一下,吊足了秦啟航的胃口,才不帶任何感情-色彩地吐出后半句,“遺囑中,并未提及您的名字。秦老夫人的遺囑中,關(guān)于股份贈予的部分,只指定了秦苒小姐一人?!?/p>
“只指定了秦苒?”秦啟航的聲音猛地拔高,帶著難以置信,“這不可能!我一直在公司幫忙,她什么都沒做!老太太怎么可能只給她?”他看向秦父,“爸,這肯定有問題!是不是秦苒使了什么手段?”
秦父根本沒理會秦啟航的叫囂,他死死盯著劉律師,又看向秦母和秦苒,“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!秦家的股份,輪不到一個外人來分!”
秦苒一直安靜地聽著,此刻終于開口,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情緒,“外人?爸,您說什么呢?我是秦家的骨血,秦老太太的孫女,怎么就成了外人?您為什么這么堅決地阻攔?到底怕什么?”
秦父被秦苒問得一噎,支支吾吾了半天,也說不出個所以然,只能重復(fù)那句毫無邏輯的話,“沒有為什么!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!這股份你不能拿!”
秦母看著丈夫那副蠻不講理的樣子,心里一股怒火翻涌上來。
秦母那聲冷笑,尖銳刺耳,狠狠劃破了辦公室里凝滯的空氣。
“他怕什么?他怕秦家那些爛在骨子里的丑聞!怕他自己當(dāng)年為了往上爬,做過的那些齷齪事、臟手段!一旦股份到了苒苒手里,他苦心經(jīng)營的太平假象,就會被撕得粉碎,全都大白-于天下!”
這話說的直接,秦苒握著筆的手指猛地收緊。
她猛然抬頭,看向母親,從母親一貫溫柔包容的表情里,此刻卻讀出了她從未見過的冰冷。
丑聞?齷齪事?媽媽到底在說什么?
她腦子里一片混亂,無數(shù)紛雜的念頭瞬間涌了上來,卻抓不住任何一個清晰的線索。
秦啟航張大了嘴,看看他媽,又看看他爸,完全是一副“我是誰,我在哪兒,發(fā)生了什么”的呆滯表情。
他根本沒聽懂秦母在說什么,只覺得這信息量太大,他那點腦容量根本處理不過來。
而秦父,在秦母那幾句話落下的瞬間,臉上的血色“唰”地褪得一干二凈。
他眼珠子瞪得幾乎要從眼眶里凸出來,死死地盯著秦母,那副神情,兇狠得要將她生吞活剝。
他猛地抬起手,指著秦母,嘴唇哆嗦著,“你......你胡說八道!”
半晌,他才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,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。
劉律師依舊低著頭,對這場家庭倫理劇毫無興趣,只是扶了扶眼鏡,鏡片后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。
秦苒的心,卻因為母親的話,沉甸甸地墜了下去。
她一直以為,父親只是重男輕女,只是偏心秦啟航,卻從沒想過,這背后,還可能隱藏著更深、更不堪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