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不清睡了多久,她感覺身體被人撥正,然后一下子懸空。她驚醒,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流暢的下頜線、輕滾的喉結(jié)以及松散的浴袍下,帶著水珠的精壯胸膛......程箏感受到他兩條結(jié)實(shí)有力的手臂穩(wěn)穩(wěn)地架著肩膀和膝蓋窩,她的頭枕在他的頸間,他的唇角甚至在走動中有一下沒一下地貼著她的額頭......程箏清醒了,頓時覺得好尷尬。話都說得那么決絕了,怎么......又這樣了?他為什么要讓兩人陷入這么尷尬的境地?她直起身躲著他的觸碰,掙扎著要下地。她聽到他淡淡地說了一聲:“別鬧?!钡癸@得她很無理取鬧。程箏輕聲回道:“我不想鬧,你把我放下來吧。這樣......不合適?!蹦腥藳]有放下她,而是走進(jìn)臥室里,把她放到了床上。程箏第一反應(yīng)是快速挪到床的另一邊,正準(zhǔn)備下去??筛党幹抟幻腌姸紱]有多停留,直接冷漠地出去了。甚至還把房間門關(guān)上了。他“紳士”的舉動更顯得程箏小人之心。她默默地咬著指尖探聽客廳的動靜。隔音很好,聽不清什么,她只知道他應(yīng)該是在沙發(fā)上躺下了。他把床讓給她了。不同于以往的霸道和蠻橫,他這次,好像是真的不想再搭理她了。想到這里,程箏緩緩坐在床沿上??赡苁且?yàn)閯偛潘艘粫木壒?,此刻她一點(diǎn)都不困了,抱著膝蓋在床上坐了一晚。......第二天很早他就過來敲門。浴室衛(wèi)生間是在臥室里,程箏默默去給他開了門。他進(jìn)來洗漱后,毫無顧忌地脫了浴袍換好衣服。非禮勿視......程箏目光自動屏蔽,往臥室外面走。“收拾一下,待會兒跟爸去吃早餐。”他的語氣就像跟陌生人講話一樣。程箏以為昨晚的話讓兩人的關(guān)系有了質(zhì)的改變,沒有注意到傅硯洲提到傅謙時,依然指的是他們兩個人的爸。迅速洗漱出來,床上工工整整地放著一套女裝。不用他說也是給她的。程箏有一瞬間的猶豫,都這個地步了,她不應(yīng)該再穿他買的衣服了??筛党幹拊谕饷娲咧骸昂昧藛幔堪衷诘任覀??!背坦~一咬牙,穿著自己的衣服,套上北視的沖鋒衣走了出去。她拿著那套嶄新的女裝,自然不用她說,他也會明白她的意思。哪知傅硯洲看見,直接動手把她的沖鋒衣扒掉,連等她進(jìn)臥室都省了。“你別......”程箏擋住自己后退兩步。傅硯洲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遞給她?!皳Q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