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傅程訓收到退回來的晚禮服時,他給宋厭打去電話,一直無人接聽。
他試探性地撥通當?shù)鼐诸I導的電話后,果然如他所想——
宋厭跟著一個小隊去周邊鄉(xiāng)下了。
臨近年關,村子里不斷有偷雞摸狗的事。宋厭參與行動去抓人,沒個三五天回不來。
剛掛斷電話,傅硯洲就打了過來。
傅程訓皺眉。
“爸。”
“嗯。今天的晚宴我不去了,你代表你公司和傅氏。”
“知道了?!?/p>
“女伴找好了嗎?是秘書還是?”
“爸,我的話秘書和助理都是男的?!?/p>
傅硯洲“嗯”了一聲:
“正好。你沈伯伯也不去,如卿一個人估計應付不過來。你們兩個搭個伴,正合適。”
傅程訓握緊手機,抿起唇。
“爸,我本想帶宋厭去的?!?/p>
他的話一說完,一股寒氣順著通信電纜涌了過來。
電話里一陣沉默。
傅硯洲沉聲說:
“阿訓,你記得宋厭的母親找過你母親很多次麻煩吧?她是怎么罵你母親的,你也不會忘。你真的要接受這樣的岳母嗎?你母親會傷心的。”
傅程訓平靜地反駁:
“爸,我媽從不曾反對我喜歡厭厭。厭厭是厭厭,她母親是她母親,您不能對厭厭有偏見,就像您跟我媽年輕時,所有人都不喜歡我媽。”
“阿訓!”
“厭厭替懿兒擋過災、在流氓面前保護懿兒、還為了不給爺爺惹麻煩,委曲求全原諒了給她投毒的人。我們家,應該感謝厭厭?!?/p>
“阿訓,你說的沒錯,我可以感謝她。當初要給她股份我也是樂意的,是她自己不要。但我無法接受,她做我的兒媳。”
傅程訓無聲地沉下一口氣。
他開口,堅定道:
“爸,厭厭年后就要畢業(yè)了,我想跟她結婚。還有,她去鄉(xiāng)下抓小偷了,不能當我的女伴,那我也不去了。您安排個傅家人去吧?!?/p>
傅硯洲掛了他的電話。
傅程訓搖搖頭,笑了。
挺好的,他們父子倆終于攤牌了,不用再心照不宣、卻沒有契機在明面上提了。
還有半年......他靠在辦公椅上幻想著。
幻想他和宋厭的婚禮。
幻想宋厭當新娘的模樣兒。
幻想他們的孩子會有多么漂亮可愛。
他嘆一聲。
他的厭厭,是一個要被珍重、被疼愛的人啊。
——
自從傅程訓跟傅硯洲攤牌后,傅硯洲把傅氏一部分龐大、重要的業(yè)務拿給傅程訓公司去做。
雙方簽了合同,若是做不好,都會損失巨大。
傅程訓明白,他父親是要把他綁在北城、綁在公司,不讓他去見宋厭。
這倒是不重要。
讓他頭疼的是,宋厭也在躲他。
——
過年,宋厭執(zhí)意在家里過。
程箏軟硬兼施,宋厭怕她生氣,才答應年初二來住一晚。
這一整個寒假,傅程訓都沒能見她兩面,氣得牙癢癢。
初二那天,總算是被他逮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