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隨程箏的護工是正經(jīng)醫(yī)大畢業(yè)的,比程箏大不了幾歲。她從進門起目睹了這戲劇性的一幕又一幕,心想:豪門果然齷齪,闊太太不是那么好當?shù)摹M饷妗党幹薨颜藜艋ㄖΦ呐畟蛉私羞^來,“你們把方小姐扶起來,送她上樓洗個熱水澡,別讓她著涼了?!闭f完,看向方晚星。“我替晚辰提醒一句,下次不要這么胡鬧了,危險。而且,你也不是小孩子了,作為女生,不雅?!彼吧埔狻钡靥嵝淹昃瓦M去了。方晚星萬萬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,而且當著傅家傭人的面讓她難堪?!捌痖_!別碰我!你們的手臟不臟??!”她像個落湯雞一樣從水里爬起來,任性地發(fā)起脾氣。傭人面面相覷。誰不知道衍蘭夫人喜歡這位方大小姐,沒有人敢惹她。只有他們傅先生不解風情。護工扶著程箏躺下,她現(xiàn)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。她不能受刺激,可一回來就被這房子里的人刺激到了。護工有點同情她。程箏累了,真的撐不住了。“那您睡一會兒吧,傅太太?!薄班牛量嗄懔?。”護工剛給她掖好被角,房門就被人推開了。是她的雇主,傅總。她面上恭恭敬敬的,心里卻有絲不屑。渣男。傅硯洲示意她出去,陳媽等在門口給她安排了房間。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,被子下的小女人睡得一點都不安穩(wěn)。她似乎又做了噩夢,蹙著眉,不斷囈語。傅硯洲單膝跪在床邊,一手揉著她的頭發(fā),耳朵貼近她?!安灰?.....好痛......我錯了......我錯了......求你們不要打我......”他瞳孔驟然一緊?!肮~箏,別怕,別怕,我在呢?!薄拔也幌矚g傅硯洲,我討厭他......”傅硯洲抿著唇,從口袋里掏出帕子,輕輕為她擦拭冷汗。自從方晚星來了后,傅家餐桌上擺的都是她愛吃的食物。各種各樣的刺身,色澤艷麗,滿桌子沒有一樣是熟的。“難得晚星的口味跟我一樣,不過也不奇怪,你母親生在海城,靠著海長大,什么新鮮的海貨沒嘗過?!薄把芴m嬸嬸,您嘗嘗這個,我外公特意挑這種又肥又嫩的空運過來。硯洲哥哥,衍蘭嬸嬸說你只吃挪威的三文魚,你嘗嘗這種口感怎么樣?南巴塔哥尼亞的,那里的水域純凈而古老,食物的品質(zhì)經(jīng)得起推敲......”“嘔......”方晚星的話還沒說完,餐桌上突然響起程箏的干嘔聲。傅硯洲沒動方晚星夾來的三文魚,而是第一時間把程箏攬在懷里,為她順背。方晚星不滿地嘟囔:“程箏姐姐是不喜歡吃海鮮嗎?”程箏不想掃人家的興。可是真的難以下咽。而高衍蘭卻頓時沒了胃口,放下筷子,語調(diào)有些僵硬:“不會是有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