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誰?”死的是誰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讓靜王黨羽明白,他們的子嗣都捏在皇帝手心里,沒有誰是安全的。不過皇帝既然問了,戴太監(jiān)當(dāng)然要回應(yīng)一句?!熬褪橇殖涡胖刑岬降奶朴?.....”皇帝又瞟了一眼小爵爺?shù)臅?,若有所思道:“?jù)說還是主動請纓上陣的,如果真是這樣,倒令朕刮目相看。”戴太監(jiān)不憤道:“這樣一來,豈不能讓唐宜斌那只老狐貍?cè)矶耍俊碧埔吮笸瞥鲆幻麠壸幼鎏嫠拦淼淖龇m然下作,但不得不說,這一手的確高明。“全身而退?”皇帝的目光忽然冷如刀鋒,冷笑道:“從他為了靜王奔走奪權(quán)開始,就沒有全身而退這個說法了!”“......”“唐庸也就罷了,可惜的是金陵府尹的兒子也死了?!薄爸x敏?”戴太監(jiān)心頭一跳,忍不住道:“謝大人人品貴重,官聲極佳,據(jù)說膝下只有一個男丁,這個消息傳到金陵,恐怕會對他造成莫大打擊?!被实蹧]有接他的話,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?!氨菹?,早點歇息吧,明日早朝您還有很多事要應(yīng)對呢?”戴太監(jiān)知道兩名世家子弟的犧牲必定會成為朝會爭鋒的重點,皇帝必須頂住壓力,策應(yīng)虎侯在北境的行動。果然,第二天早朝,眾大臣早早地聚集在金殿之上。兩名世家子弟在北境殞命的消息已經(jīng)連夜傳到他們耳中。而他們大部分人都有子嗣在北征軍中,得到消息后,自然心急如焚,生怕自家兒孫出什么意外?!拔乙詾楸菹轮皇亲屵@些小孩兒去走個過場,沒想到......”吏部尚書已經(jīng)年逾六旬,老來得子,把膝下獨子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,這一夜,又像老了十歲?!罢l說不是呢,這些小孩弄鬼掉猴還行,讓他們?nèi)ゴ蛐倥?,這不白白送命嘛?!”德慶侯身為五侯之一,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。他已經(jīng)打定主意,一定要上奏皇帝,把這些權(quán)貴子弟們撤回神京!一時間眾大臣扼腕嘆息的,交頭接耳的,好好一座金殿嘈雜的像菜市場?!疤拼笕藖砹?.....”不知誰小聲說了一句,大殿內(nèi)立刻安靜下來,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向入口處看去。果然見唐宜斌頂著倆黑眼圈,神色悲痛地走了進來。立刻有六七個老臣圍了上去,七嘴八舌道:“爵爺,咱們的孩子不能留在北境了,得讓圣上把他們放回來!”“唐大人,您深得太上皇器重,如今又......您說的話陛下一定聽得見去的!”“唐大人,我膝下可就這一棵獨苗??!”......威國公府?dāng)?shù)代為官,在朝中勢力盤根錯,門生故舊遍布天下。唐宜斌的官職雖然只有五品,但深受太上皇和靜王恩寵,隱隱居然有百官領(lǐng)袖的派頭?!八粽娴年P(guān)心那個棄子的死活,又豈會扔在金陵多年不管不顧?”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買他的賬,京營前軍指揮使紀(jì)明綸對他惺惺作態(tài)的樣子就十分不滿。刑部尚書拍了拍他的肩膀,嘆道:“好歹也是他的親侄兒,作為同僚我們也該去安慰兩句!”紀(jì)明綸卻不為所動,刑部尚書嘆了口氣,自顧自地向唐宜斌走去。......“陛下駕到!”就在金殿內(nèi)哀聲一片的時候,早朝終于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