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鵬展在一旁幫腔:“楊家少東家本就是我們書院的學(xué)子,如今我們還住一個院子,低頭不見抬頭見的。要不是我爹說你們有舊交情,該先緊著世伯,直接跟楊師兄談,豈不是更方便?”
吳夫子的原話是:你們和楊家寶直接面對面的談,價錢反而不好說,弄不好還可能為些錢財?shù)氖?,弄得失了同窗情誼。徐佩奇就不一樣,他雖然是我的同窗,但是又不是我跟他談,你們可以隨心發(fā)揮。
徐佩奇本還想再磨一磨,既能留住畫,又能壓一壓故事的價錢,此刻聽聞他們要轉(zhuǎn)投自家最大的競爭對手,頓時急了,忙改口道:“好,我讓一步!故事的利潤,我再讓半成!”
云新陽沒吭聲,站了起來。
徐佩奇一拍桌子:“好,我再讓一步,三七分”
“那我也讓一步。”云新陽語氣平靜,“四六分成,咱就合作愉快;不成,也不傷你與夫子的同窗情誼?!?/p>
徐佩奇盯著他看了半晌,忽然露出一絲戲謔:“你就那么確定,你那位楊同窗能給出比我高的價錢?”
“不確定?!痹菩玛枖偭藬偸郑桓睙o所謂的樣子,“不過即便價錢一樣,我跟他合作,總還能省些功夫,不是嗎?”
徐佩奇被他堵得語塞,心里卻清楚這故事定能大賣,終究還是松了口:“成,那故事就先合作一期試試?!彼D了頓,又想起一事,忙補充道,“另外,你說要給景懷的那幅畫作放我店里展覽,可不能食言。還有,你得給個心動價,讓我心里有底。你這四幅畫,就按之前說的價,我先收下了,沒問題吧?”他心里打著算盤,這五幅畫若是都掛到省城的書店里,定能吸引不少文人墨客,還愁賣不出去?
云新陽點頭同意。
中午,徐佩奇特意留了云新陽與吳鵬展用飯,席間賓主盡歡,方才讓他們離開。
臨走時,云新陽忽然想起什么,又對徐佩奇叮囑道:“世伯可以對外透個風(fēng),說我與夫子是師徒?!彼粗鴮Ψ揭苫蟮难凵瘢忉尩?,“這般一來,若是遇到真懂畫的人,或許能認出我們師徒的畫里藏著老爺子的畫技畫風(fēng),說不定還能猜著師傅與老爺子的關(guān)系,興許能讓你多賺些。只是切記,千萬別透露我與夫子的真實身份?!?/p>
徐佩奇一聽,心里頓時樂了——不讓透露身份才好!若是有人看上了景懷的大作,只能來他這兒買,他大可從中賺一筆差價,何樂而不為?
他卻不知,云新陽心里打的是另一番主意——這般順藤摸瓜,總能引著識貨的人找到徐佩奇,正好讓他幫忙賣掉一幅老爺子的畫,好補貼家用。畢竟自家四弟想做買賣,正缺本錢呢。這事,他早讓興旺請示過老爺子,老人家也點了頭的;為什么不是云新陽去跟老爺子請示?當然是因為他的臉,雖然比五弟大,可面子沒有五弟在老爺子面前管用?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