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川凝視著沈棠的眸子微微顫動，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(xì)碎的陰影，“從前，我不敢想甚至連鐘長生這個名字，都怕提起?！?/p>
他自嘲地輕笑，“好一個東區(qū)教父，竟然對黑暗有所畏懼倒是你”
他這句話沒說完就停下，眼底泛起水光，低頭輕啄她的唇。
“為老厲總和老厲夫人報仇，好不好？”沈棠的直接讓厲川身體輕顫。
他眉頭緊蹙，不安與期待交織，最終啞聲應(yīng)道，“好?！?/p>
沈棠滿意地點(diǎn)頭，“別難過了，厲川。”
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令人戰(zhàn)栗的狠絕，“讓我助你親手破開鐘長生的皮肉，挖他的心肝，掏他的腸子——那會兒不要他的命，讓他看著自己被開腸破肚！”
她瞇起眼，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那血腥的場景。
厲川的呼吸變得急促，近乎病態(tài)地低笑著，唇瓣蹭過她的頸側(cè)，“你個小瘋子，真的太瘋了”
沈棠輕輕抵住他抗議，“好了厲川，說了不許這樣親我的。我會……忍不住……”
厲川松開些許，寵溺地看著她，“嘖嘖，剛被我寵一下就敢這樣跟我說話了？”
他指尖輕撫她泛紅的臉頰。
沈棠嘴角壓不住地上揚(yáng)，聲音甜膩得只想讓他一人聽見，“你就多寵著我一點(diǎn)嘛~求你了?！?/p>
“好?！眳柎ǖ捻党粒安挥们笪?。”
“敢為了我、為了錦城跟鐘長生站在對立面的女人，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寵著？”他捧起她的臉，一字一頓，“我的寶貝以后想怎么樣就怎么樣。”
兩人的唇再次相貼，這個吻帶著血腥的甜蜜與瘋狂的溫柔。
沈棠的指尖陷入?yún)柎ǖ暮蟊?，仿佛要將彼此的血肉都融為一體。
他們在天堂溫暖的白光中相擁，為了對抗更深的黑暗，甘愿先化作黑暗本身。
“記住了，”沈棠抵著厲川的額喘息，“從今往后，你有我?！?/p>
厲川輕笑，舔去沈棠唇角的血絲，“我知道了?！?/p>
她的眼中燃燒著與他如出一轍的愛意，“我要讓鐘長生知道，作惡的代價。”
厲川的喉結(jié)滾動，將她更緊地按進(jìn)懷里，“千萬保護(hù)好自己……好嗎？”
“當(dāng)然！”沈棠斬釘截鐵地回應(yīng)，“當(dāng)然！我當(dāng)然會保護(hù)好自己?！?/p>
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，“要將仇敵打入十八層地獄，要將愛人帶入天堂。我們有的是時間，未來一片光明?！?/p>
她將厲川的手輕輕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，指尖引導(dǎo)著厲川的手掌畫圈，“這里，雖然現(xiàn)在還沒有，但以后，會孕育出一個對你來說比我更重要的牽掛?！?/p>
厲川的指尖猛地一顫，像是被燙到般微微收縮。
他感受著掌心下溫?zé)岬募∧w，越是靠近幸福，恐懼就越發(fā)強(qiáng)烈。
“不……我不敢……”
沈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惶恐，那是一個經(jīng)歷過太多失去的人，面對可能的得到時本能的退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