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情不自禁貼上去,唇瓣擦過厲川青筋暴起的手背。
這個動作讓厲川渾身肌肉松弛下來。他攬住她,讓她靠在自己胸前,讓他的寶貝第一次見證他近乎兇殘的獵殺和馴化。
底下有人緩緩下跪,額頭撞在地板上的悶響像某種獻(xiàn)祭的鼓點,臣服于東區(qū)教父。
厲川輕輕點頭,葉沉舟便會意,像驅(qū)趕羊群般將陸瑾寒的手下帶離。
那些人臨走時頻頻回頭,目光在沈棠染血的衣角與厲川森冷的側(cè)臉間游移——他們知道,從今天起,錦城的天徹底變了。
“唔”
沈棠突然輕哼一聲,身子歪倒在厲川懷里。
她指尖揪住他襯衫前襟,在布料上留下幾道帶血的褶皺。
喬莉立刻沖上前查看沈棠的傷口。
早就候在門口的沈梨撞開房門闖進來。
“姐!”
沈梨的尖叫還卡在喉嚨里,厲川已經(jīng)打橫抱起沈棠。
他將人安置在自己腿上,西裝褲被血污浸透也渾然不覺,掌心托住她后腦的動作卻輕得像捧著一碰即碎的琉璃。
“忍忍,馬上就好?!眳柎ㄗ齑讲吝^她汗?jié)竦聂W角,聲音壓得極低。
沈棠恍惚想起不久前,王杰不過割了她的頭發(fā),這個男人就恨不得掀翻鬼市。
如今陸瑾寒傷她至此,他定是把陸瑾寒剔骨抽筋都不解恨
她指尖無意識描摹他暴起的青筋,仿佛這樣就能安撫他沸騰的殺意。
沈梨僵立在旁,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毯上。她看著喬莉剪開紗布時露出的猙獰傷口,齒間溢出幼獸般的嗚咽,下唇咬得發(fā)紫也不敢出聲,生怕驚擾了姐姐。
“過來?!眳柎粗蚶?,突然抬起左手。
沈梨怔忡地望著那只骨節(jié)分明的手,茫然看向沈棠。
“站起來”沈棠虛弱地牽動嘴角,“厲川有話對你說?!?/p>
沈梨顫抖著將手放進厲川掌心,被他輕輕一拽站起身。
少女與沈棠相似的眉眼此刻盈滿畏懼,卻在厲川開口時猛地挺直了脊背。
“多大了?”
“十六?!鄙蚶嬗眯渥雍莺菽税涯槨?/p>
“之前在國外讀書?”
“圣瑪利亞女校。”沈棠突然插話,蒼白的臉上浮起驕傲,“她理科全a,要不是家里”沈棠哽咽,厲川立刻收緊臂彎,掌心貼住她冰涼的后頸,“發(fā)生變故之后,她的學(xué)業(yè)也就停了。”
沈梨看到厲川眼底閃過晦暗的光,“對經(jīng)商感興趣?”
“不好說
,不過我很喜歡數(shù)學(xué)?!鄙蚶婷摽诙觯只琶ρa充,“總之,我想幫姐姐!想寸步不離跟著姐姐?!?/p>
厲川忽然笑了。
不是慣常那種令人膽寒的冷笑,而是沈棠熟悉的、掌控一切的從容,“我送你去錦城最好的學(xué)校讀書,完成未完成的學(xué)業(yè),如果你能憑本事考上白鴿商學(xué)院,我給你全額獎學(xué)金?!?/p>
沈梨瞪大眼睛,難以置信。
白鴿商學(xué)院,那是錦城學(xué)金融經(jīng)商的頂尖學(xué)府,更是白鴿商會預(yù)備役的搖籃,畢業(yè)即是甲級會員。
多少錦城老錢的子女都不一定通過入學(xué)考核,而厲川說的竟是——“考上就給你全額獎學(xué)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