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錢用完了?!?/p>
俞政豐眸光一凜,聲音冰冷,“行,那就欠著,先把欠條補(bǔ)上。政宇,去拿紙筆?!?/p>
“哎,好嘞!”
俞政宇應(yīng)了一聲,立刻跑去拿來了紙筆。
“你干什么呢?哪有讓自己家人寫欠條的?這不是讓人看了笑話!”俞老太跳出來阻止。
俞政豐面沉似水,依舊緊緊盯著俞建軍,緩緩道:“不寫欠條也行,那你現(xiàn)在立刻把錢給我拿出來。否則......”
說到這里,他突然扭過頭去,朝著自家二弟喊道:“政宇,你快去把程叔叫來,咱們一起送爸去鎮(zhèn)上的醫(yī)院治傷,順便再報個警。”
俞建軍一聽這話,頓時慌了。
他是真信俞政豐會報警。
一想到后果,哪敢猶豫,小雞啄米似的拼命地點頭:“我簽!我簽!別報警,千萬別報警??!”
俞宛兒在一旁看著暗暗點頭,這個大哥的處理方式她喜歡!
干脆利落!
俞建軍接過紙筆,手微微顫抖著寫下了欠條。
俞政宇看著他寫完,簽上名字。
寶貝似的藏在懷里。
眾人皆是噤若寒蟬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盡管此刻俞家老大外表看起來像個正兒八經(jīng)的人,但凡是親眼見證過他成長歷程的人心里都清楚。
要說起這整個俞家,數(shù)他最混不吝。
把他惹急了,管你是不是什么長輩,二話不說沖上去便是一通暴揍。
根本不在乎別人怎么說他。
俞政豐有些擔(dān)憂父親的傷勢,“媽,爸的傷勢耽擱不得,我們還是盡快送爸去醫(yī)院治療。”
俞老太還想再說些什么,俞建軍趕忙拉住,“娘,我們先回去。”
眾人見此,也紛紛離開。
一時間,原本喧鬧的院子瞬間安靜下來,只剩下俞政豐一家人還站在原地。
“我去找周叔送我們?nèi)ヒ惶随?zhèn)里?!庇嵴钆艹鲈鹤印?/p>
馮秀芬著急的亂了方寸,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。
見母親如此,俞宛兒走上前去,挽住她的胳膊,“媽,您別太著急了。爸這次做手術(shù)可能需要在醫(yī)院留宿一段時間,所以咱們只要準(zhǔn)備一些換洗衣物和日常用品就行了?!?/p>
聽了女兒的這番話,馮秀芬連連點頭,“哎!對對對,還是宛兒想得周到。那我現(xiàn)在就去收拾東西。”
說罷,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,腳步匆匆地朝著屋里走去。
進(jìn)入房間后,馮秀芬迅速打開衣柜,開始翻找起丈夫的衣物來。
不僅如此,她還特意為自己也帶了一套換洗的衣裳,心想萬一在醫(yī)院陪護(hù)時弄臟了也好有個替換。
俞政豐回到自己房間,從木箱底下翻出存折。
上面的錢不多,只有五百。
這已經(jīng)是他的全部積蓄了。
他緊緊握著手中的存折,心情愈發(fā)沉重。
默默地計算著即將到來的那場手術(shù)所需要的費用,越算心里越是沒底。
這點錢肯定不夠,他可能還要去廠里一趟預(yù)支一些工資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