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詩禮淚眼朦朧的看著面前的宇文卿,不知道是波動的情緒,還是宇文卿的動作,她愣在了原地,甚至連眼睛都忘記眨。
宇文卿看著錦詩禮的模樣,只覺自己的心臟處好像有一只大手,狠狠攥了一下。
這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情緒。
他竟然為眼前的這個(gè)女人傷心難過。
宇文卿收緊了自己的手掌,錦詩禮的手腕纖細(xì)異常,好像微微用力就可以將其折斷。
可這樣的觸感卻讓他覺得無比熟悉。
“別哭了。”
只是當(dāng)他開口說話的時(shí)候,宇文卿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不太會安慰人。
畢竟他面對的都是軍營中的將士,男兒流血不流淚,如今確實(shí)嬌滴滴的姑娘哭了。
何況這是錦詩禮的身世,自己從未體會過她的苦痛,又有什么資格去安慰?
見錦詩禮一直在看著自己,宇文卿的眼神晃動,輕聲說道:“以后,你若是有什么需要,盡可以來找我,只要是在將軍府內(nèi),我可以護(hù)你無憂?!?/p>
過去的事情不會改變,至少能讓她現(xiàn)在的日子過得舒服一些。
錦詩禮的唇瓣輕輕顫抖:“將軍這是在憂心于我嗎?”
宇文卿的身體要比思緒的反應(yīng)更快,只見他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錦詩禮低頭看著宇文卿抓住自己的手,蜷起的指尖竟在他的掌心中抓了一下。
也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宇文卿的心尖上一勾。
但很快,錦詩禮就抽回了自己的手,她從地上站了起來,輕輕地拂了拂裙擺上的灰塵。
她快速的擦干了臉上的淚水,脆弱可憐的模樣消失不見。
“將軍,能不能忘了今天晚上發(fā)生的事情?如今我是安平伯府的庶女,父親將我接回家中,已是莫大的恩典,我卻在這里指責(zé)父親的過錯(cuò),實(shí)屬不孝?!?/p>
宇文卿眼神微妙地看著錦詩禮,心中所有觸動,他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低聲答應(yīng)了下來:“好。”
錦詩禮莞爾一笑,朝著眼前人俯身行禮:“多謝將軍,對了,那日我落水,多虧了將軍,救命之恩無以為報(bào),日后將軍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,詩禮萬死不辭。”
說完,她欲轉(zhuǎn)身轉(zhuǎn)頭,奈何宇文卿突然開口叫住了她。
“你既不會水,怎么敢跳下去救人?不怕死嗎?”
宇文卿想到錦詩禮溺水的樣子,若不是自己,她將如何?
錦詩禮思索了一下,輕聲說道:“我怕死,可當(dāng)時(shí)俞姑娘落了水,我想去幫忙,僅此而已。將軍,救人難道需要什么理由嗎?”
但宇文卿卻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,想詢問的是另一件事。
“那你還記得自己做了什么?若是換做別人......”宇文卿的目光隔著面紗,找到了錦詩禮的嘴唇。
他到現(xiàn)在還記得那日她驚世駭俗的舉動。
宇文卿的聲音有些沙啞,垂在身側(cè)的手掌驟然收緊:“若是換做別人,你也會如此嗎?”
自己的夢,是否也和她的舉動有關(guān)?
可惜,錦詩禮似乎什么都沒有想起來,她表情疑惑,歪頭看著宇文卿:“將軍說的難道不是我救了俞姑娘一事?無論落入水中的人是誰,我都會施以援手的?!?/p>
聽到這樣的回答,宇文卿全然沒有察覺到,自己眼神中掠過了一絲失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