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璃心中猶如被千萬只螞蟻啃噬般糾結(jié),要知道這兩人實(shí)力堪稱恐怖,而她自己此刻尚未完全恢復(fù),但夭夭的傷勢更是刻不容緩……
紅纓槍如一條兇猛的火龍朝赤容猛刺而去。
紅纓槍頭如毒蛇般扎在赤容腳邊,嚇得赤容后退了一步。
沈璃赤手空拳,如鬼魅般與赤容過了幾招,將他逼到門邊,與青顏并肩而立。
而沈璃則到夭夭面前,抽出銀槍。
此時的夭夭,竟然還有閑情逸致跟行止打趣,她的凝視著行止,慢條斯理地說:“行云,你真的只是個平凡無奇的凡人嗎?”
行止氣得吹胡子瞪眼,“都火燒眉毛了,你還有閑心說這些!”
夭夭如輕盈的羽毛般輕輕地靠在行云懷里,輕得仿佛沒有絲毫重量,讓他感覺自己仿若置身于一場虛幻的夢境之中。
她的面龐蒼白如紙,脆弱得好似薄冰,稍一觸碰便會碎裂,夭夭的長發(fā)如瀑布般垂落在行云的胳膊上,她的嘴角緩緩滲出了一絲猩紅的鮮血,如點(diǎn)點(diǎn)紅梅,觸目驚心。
行云緊緊地?fù)肀е钡酱丝?,他才如夢初醒般確定自己或許真的對這個女子動了真情。
夭夭輕輕抬手拭去嘴角的血,虛弱卻堅定地說:“行云,我們還會在見的。”
行云眼眶泛紅,咬牙道:“你不會死的?!?/p>
夭夭知道這具身體大限到了。
沈璃與赤容、青顏對峙著,她心里很清楚,繼續(xù)拖延下去,對自己這一方極為不利。
然而,雙方都明白,此時此刻,對方絕不會因?yàn)橄嘧R而心慈手軟。若是開戰(zhàn),必定是一場慘烈的惡斗。
赤容緩緩地向前邁出一步,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(yán),宛如洪鐘一般。
赤容說道:“王爺,你此番前來,已經(jīng)給令尊惹下了不少麻煩,靈尊已然龍顏大怒,如今四面楚歌,追兵如潮水般涌來,王爺或許能夠自保,但決然無法保住他二人的性命,還望王爺能夠?qū)彆r度勢,切莫一意孤行?!?/p>
沈璃聽后,緊緊地握住長槍,她深知自己必須做出抉擇。
沈璃回頭望向夭夭,輕聲問道:“夭夭情況如何?”
行云并未回答沈璃的話。
夭夭僅剩下最后一口氣,沈璃立刻跪倒在她身旁,她輕輕地?fù)崦藏驳陌l(fā)絲,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拭著嘴角的血跡。
沈璃輕柔地低語著,“夭夭,別怕,只要有我在,無論如何你都絕不能就這樣死去啊?!?/p>
夭夭蒼白的臉上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,她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回應(yīng)道:“阿璃,別為我憂心,相信我們終會在某一天再度重逢?!?/p>
夭夭的話音剛剛落下,就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絲生命力一樣,她緩緩地合上了眼睛。
沈璃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得越來越快,那一聲聲有力的心跳聲如同急促的鼓點(diǎn),在耳邊不斷回響。
一旁的行止同樣難過不已,他和沈璃兩人呆呆地站在原地,身體僵硬得好似兩尊毫無生氣的雕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