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索馬里,國際新聞組織總部。
會議室坐了好些人,沈佳期、程羨安都在。
剛剛收到一個消息。主管開了口,語氣有幾分凝重,旁邊的小鎮(zhèn)有民間軍隊扣了紅十字會送藥的卡車,我們需要派記者跟著紅十字會的人一起去報導。
周圍一片寂靜,大家都知道這所謂的民間軍隊,其實都是一幫心狠手辣的家伙,這是個充滿了危險的任務。
我去。沈佳期開了口。
程羨安皺著眉頭,不顧周圍的目光:你前兩天還嚷著胃疼,現(xiàn)在跑去交戰(zhàn)區(qū)
總得有人去。沈佳期利索的站起身,從主管手里接過資料。
程羨安跟了過來:那我也跟你一起去。
沈佳期看他:你去干什么,那里不需要律師。
你總是橫沖直撞的,回頭遇到什么法律糾紛,我也好就地給你解決。程羨安面上有些慍色,聲音小了點,反正我也勸不動你,那我就跟著你。
當天下午,他們跟著紅十字會的車出發(fā)前往小鎮(zhèn)。
車子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顛簸,揚起的塵土從車窗縫隙里鉆進來,嗆得沈佳期一直咳嗽。
程羨安摸出一個口罩套在了她的臉上:身體這么差,還天天的沖鋒陷陣,自己心里也沒點數(shù)。
沈佳期瞪了他一眼,看到他正在看著手里的地圖:前面有個檢查站,準備好證件。
車子在一個簡陋的路障前停下。幾個持槍的武裝分子走過來,挨個的檢查他們的證件,程羨安下了車,囑咐她:你在這里坐好,不要說話。
沈佳期低著頭,聽見程羨安用流利的英語和對方交涉,突然有個武裝分子探過頭來,指著她吼了起來,問為什么車上要帶個女人。
程羨安立馬掏出一疊美金:她是我太太,身體不好,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。
沈佳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。
武裝分子看見美金,立刻咧嘴笑了,接過錢就揮揮手放他們通過,還拍了拍程羨安的肩頭,說了句什么。
車子重新啟動后,沈佳期瞪著程羨安:你剛才說什么
說你是我太太啊。程羨安面不改色,不然你以為他們會放一個戰(zhàn)地記者過去
你可以說我也是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!
程羨安聳了聳肩:這是阿拉伯國家,他們不會相信女人能進紅十字會。
車子又開了半個小時,遠遠的看見了那輛藥品車停在一個營地旁,幾人下了車,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上前去與民間軍隊的頭目交涉。
而沈佳期把紐扣攝像機別在了胸口,不動聲色的靠近他們,開始拍攝。
或許是她的動作稍微大了些,突然有一個武裝分子盯住了沈佳期,走過來一把扯下紐扣攝像機看了看,大聲吼道:
你在拍什么!你是記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