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爺在信義幫大佬的位子上坐了幾十年,幾乎時時刻刻都處在危險之中,自然是心細如發(fā),力圖將所有事情的變化都掌控在自己手中。
這樣一個人,真的會對阿月從醫(yī)院離開這件事毫不知情嗎?
這間醫(yī)院,看起來阿月的病房外似乎只有阿輝在守著,但其實暗地里,誰也不知道佛爺安排了多少人手在保護著。
他們還自以為可以編造謊言蒙混過去,但實際上
在佛爺眼里,他們可能都是跳梁小丑。
想到這里,柳玄脊背一寒,舌尖輕輕吐出一口氣。
“不用了?!?/p>
她淡聲道。
“直接進去吧,再壞的結(jié)果,也無非就是那樣了?!?/p>
話音落,懷里的阿月猛地哆嗦了一下,更緊的朝柳玄懷里縮去。
紅姐看了看她,像是也明白了什么,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話。
四人便朝醫(yī)院內(nèi),阿月的病房處走去。
等出了電梯,走過拐角,遠遠看見病房門口站著的穿西裝的人,柳玄腳步便緩了下來。
她心微微沉了下去。
天不隨人愿,最壞的情況還是發(fā)生了。
阿輝也已經(jīng)看見了柳玄一行人,轉(zhuǎn)身看著他們,半晌,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阿月的身體猛地顫抖起來。
“阿月別怕,我們都在呢?!?/p>
柳玄低聲安撫一句,深吸口氣朝著病房門口走去。
“佛爺在里面?”
她低聲問道。
阿輝看了眼縮在柳玄懷里的阿月,點了點頭,輕聲道:
“阿玄小姐,這種時候,最好讓阿月小姐自己坐在輪椅上進去。佛爺無所謂阿月小姐看到了什么,但他生平最厭惡遇事逃避膽小的人。”
阿月陡然睜開眼,手指死死攥著柳玄的衣襟,滿眼懇求。
柳玄沉默了片刻,轉(zhuǎn)身示意富貴把輪椅展開,任憑阿月如何在她懷里掙扎,她還是把阿月放回了輪椅上。
“阿輝說得對,這個時候,不能讓佛爺更生氣了。”
柳玄握著阿月的手,低聲道。
阿月哆嗦著,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,卻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(fā)出來。
柳玄推著輪椅進去。
門剛一打開,就看見佛爺站在窗邊,看著外面的樹。
此時正是夏季,那一樹繁花映在窗戶上,唯美得像一幅油畫。
但佛爺轉(zhuǎn)過身來時,臉上的笑容卻是那樣陰森可怖。
“阿月真是調(diào)皮,都是大姑娘了,在醫(yī)院里還要偷跑出去,還要麻煩你阿玄姐姐把你送回來。怎么樣,去哪里玩了,玩的開心嗎?”
佛爺笑呵呵的問著。
但隨著他每靠近一步,柳玄都能清晰的看到,阿月的身體顫抖的越加厲害。
她垂眸,伸手按在阿月肩膀上。
“佛爺,阿月有點累了,讓她先休息一會兒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