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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月后,陸府張燈結(jié)彩,迎娶平妻。
我手里握著信紙,顫抖的紙尖無聲傳達著我的憤怒。
「夫人,老爺催您去前院招待客人呢?!构芗掖叽倭艘宦暋?/p>
我用燭火點燃紙張,直到它燒成灰燼,才不緊不慢開口:「本夫人知曉了?!?/p>
關(guān)上房門的那刻,我心中自嘲:陸江川,原來你也愛錯了人。
冬雪攙扶著我,往前院走去。
她壓低嗓音:「大小姐您放心,夏露已經(jīng)去了?!?/p>
我點了點頭,通身氣派彰顯無遺。
在我招待賓客時,有些早些年與我有過齟齬的夫人毫不掩飾嘲弄。
「蔣清婉,沒想到你們家陸大人臨老了風(fēng)流一把,還真以為你好命到這輩子不用面對妾室呢?!?/p>
「就是,看來陸大人也沒有多愛重你吧。怕不是之前的一切,都是因為你父兄壓迫,裝出來的和睦吧?!?/p>
第一次,我沒有反駁她們,而是客氣地把她們迎入席位。
有什么好生氣的呢,人家說得是真話。
可我這副模樣,在他們看來,就是受到打擊過大,精神都有些錯亂了。
跟我拌嘴拌了大半輩子的韓楊氏都開始關(guān)心起我來:
「蔣清婉,你還好吧」
我故作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:「實話跟你說,我相公他患上了惡疾。這次給他納平妻也不是因為什么情啊愛的,而是因為想給他治病?!?/p>
我將陸江川一開始騙我的那套說辭大概講述了出來,換來夫人們的一陣唏噓。
「好了,我還要去招待其他客人,諸位請自便?!?/p>
離開時,我勾唇一下。
這韓楊氏是個大嘴巴,相信她肯定會很快將陸江川「瘋病」一事在賓客中流傳開。
冬雪懂我的眼神,沖我輕輕頷首:「夏露她不會讓您失望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