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。
夜色濃稠如墨。
蘇皖笙剛從浴室里出來,臥室的門就被人猛地推開,她愣愣地看著陸臻銘一臉陰霾的向自己走來。
他步伐大而凌亂,身上還帶著夜色里的清冷寒氣。
她張開嘴,剛說了一個“你”字,就被男人拽住手腕——
柔軟的大床在她的身下陷了下去,她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男人就覆了上來。
他的吻一如既往的粗暴,不帶一絲的憐惜,像是在發(fā)泄什么怒氣。
蘇皖笙疼的皺起了眉頭,緊緊的咬著牙關(guān)。
她感覺的到,陸臻銘在生氣,可是他在氣什么呢?
陸臻銘的腦海里不停的回蕩著唐默的那句話--
“太太今天去了墓園。”
這句話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(jīng),心臟好像被活生生的撕成了兩半,痛的他直想挖出來剝離。
這一場漫長的折磨終于在她快要暈過去時停了下來。
事后,陸臻銘進(jìn)了浴室去洗澡,蘇皖笙一動不動的躺著,眼角濕潤的望著天花板。
緩了好久,她才慢慢的撐著身體坐起,拉過被子蓋在身上。
陸臻銘從浴室出來,看到她還沒有睡,微微怔了一下,隨后又恢復(fù)了一貫的冷漠。
蘇皖笙抱著被子坐在床上,眼神空洞而茫然,神情也是呆呆的。
良久后,她的眼睛才漸漸有了焦距,慢慢的偏頭過,看向陸臻銘。
“陸臻銘?!蓖蝗?,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,聲音有些嘶啞。
陸臻銘看著她紅紅的眼睛,黑沉沉的眸子閃爍了一下。
蘇皖笙慢慢的垂下了睫毛,視線落在被子上,被她咬破了皮的蒼白唇瓣微動了一動,低低的開了口:“我知道你當(dāng)初不是自愿娶我的,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,厭惡我,我們這樣互相折騰挺沒意思的,不如我們……”
后面的話她還沒說出口,就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(fā)出來一股可怕的冷氣。
陸臻銘勾起薄薄的唇角,忽然冷笑了一下,聲音冷的如同冰渣子:“現(xiàn)在蘇氏度過了危機(jī),不需要我了,所以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