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地上涼，寶寶，先起......”
林霧側(cè)身躲開他。
賀景洲的手頓在半空，神色冷下來。
見他這樣冷漠，林霧憋了許久的委屈爆發(fā)，一股腦發(fā)泄出來。
“明明，明明是你先沒有說話！我根本沒有那么想，是你猶豫了我才走的，我不想聽還不行嗎？我......我......”
話語卡在喉嚨里，她越說越難過，傷心得要命，語無倫次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些什么了。
“我根本不喜歡程嘉陽，明明是你喜歡陳意，還要來兇我?！?/p>
賀景洲還沒見她發(fā)過這么大的脾氣，被她一連串控訴砸得微微愣住。
捕捉到最后一句，他皺眉。
“誰喜歡陳意？”
林霧不想和他多說，把臉埋在膝蓋里，悶悶地丟出一句，“你以前喜歡?！?/p>
賀景洲氣笑。
“你說清楚，我以前怎么就喜歡陳意了，少污蔑我?！?/p>
聽他這樣講，林霧驀地抬起臉，超大聲反駁。
“你高中的時候天天——”
話剛出口，戛然而止。
心臟在胸腔里重重一跳，林霧呼吸都停滯了。
她在說什么。
賀景洲看向她的目光頓了頓。
“我高中？”
林霧頓時慌了神，指尖緊緊揪著裙子的布料，呼吸都急促起來，眼睫顫個不停。
咬唇努力掩飾自己的失言和心虛，生怕他察覺出什么。
“我，我聽別人說的，你們從小青梅竹馬長大，高中天天在一塊?！?/p>
賀景洲始終著保持著同她平視的姿勢，視線落在她泛白指尖，忽然注意到，她另一只手還攥著那只小鳥。
就算剛剛接吻時掙扎推拒得激烈，也沒掉到地上。
心頭忽然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，但是閃得太快，他來不及抓住。
“我從來沒有喜歡過陳意。”賀景洲向她解釋。
見她只是抱著膝蓋不講話，但并沒有很抗拒的樣子，賀景洲動作輕緩地去牽她的手。
將攥得發(fā)白的指尖一根根解救出來，包裹進(jìn)自己溫?zé)岬恼菩摹?/p>
“陳家和賀家算是世交，偶爾會來拜訪，但我和她其實并不熟?！?/p>
只不過因為陳家曾幫過賀家，周甫閣又是位十分古板固執(zhí)的人，加上自身和青梅竹馬的妻子感情甚篤，就覺得全世界都要和他一樣，一心希望兩家皆為秦晉之好。
賀景洲語調(diào)平和，字字句句向林霧解釋清楚和陳意的糾葛來由。
林霧怔怔聽著，有些發(fā)愣。
所以她以為的白月光，都是假的。
看她有所松動的模樣，捏捏她的手，“寶寶？”
林霧猶豫，“可是，我們在便利店見到的時候，江子昂說你被甩失戀了?！?/p>
賀景洲：“？”
反應(yīng)半晌，才將林霧說的和記憶畫面對上號。
眉眼微冷。
與此同時，另一邊的江子昂忽然打了個寒顫。
“咋回事？”他搓搓自己的手臂，“氣溫又降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