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晨，微光透過窗簾柔柔灑進(jìn)來。
林霧垂著腦袋坐在床邊，臉頰還帶著剛睡醒的淡淡紅暈，長發(fā)凌亂披在肩頭。
她昨晚做了一個(gè)夢。
夢到媽媽沒有離開，每天仍是起早貪黑地?cái)[攤，她在旁邊幫忙，賣完后便牽著手一起回家。
雖然有些辛苦，但逐漸地，日子在慢慢好轉(zhuǎn)。
到高考結(jié)束那天，太陽很大，刺眼得讓人眼睛都睜不開，走出考場，很遠(yuǎn)就看到媽媽在校門口等她，等她高興跑到面前，笑瞇瞇牽著她去超市買了根小布丁。
甜甜的奶香在舌尖化開。
從夢里醒過來，林霧心里有些空落落的。
她低頭看自己手心，什么都沒有。
腳步聲漸近，是賀景洲將衣服拿進(jìn)來。
見她蔫蔫模樣，抬手揉她腦袋。
“醒了？出來吃早餐?！?/p>
說著垂眸看眼手里的衣服，善解人意詢問，“要我?guī)湍愦﹩幔俊?/p>
林霧愣了愣，連忙回神接過，耳尖微紅，“不用?！?/p>
正要換衣服，林霧忽然察覺到停留在身上的某道視線，動(dòng)作頓了片刻，抬頭便看見賀景洲仍懶散靠在那兒。
她微微抿唇，男生則一派坦然地盯著她，見她望過來，還輕挑了挑眉，絲毫沒有要回避的意思。
林霧只好出聲提醒：“我要換衣服了。”
他點(diǎn)頭，散漫嗯了一聲，卻沒動(dòng)。
沉默幾秒，林霧提議：“要不你先出去一下？”
“為什么，”賀景洲聞言似是不解，他歪歪頭，語調(diào)慵懶，“寶寶，我不能看嗎？”
目光意有所指，慢悠悠地從上往下。
“吃都吃過了?！崩涓猩ひ糨p佻。
林霧耳根紅得幾欲滴血，望著他半天說不出話。
賀景洲這才不再逗她，笑了下，“在外面等你?！?/p>
換完衣服出來，林霧坐在餐桌旁，玻璃杯里的熱牛奶散發(fā)淡香。
約定見面的時(shí)間在中午，她沉默吃著早餐，眼眸浮現(xiàn)顯而易見的猶豫，糾結(jié)半晌，終于忍不住開口輕聲問道。
“我一個(gè)人去嗎?！?/p>
賀景洲聞言看她一眼，放下手中杯子。
“我送你?！鄙ひ羲蓱?。
她抿唇，垂眼沒吭聲。
賀景洲目光落在她耷拉的眼尾，桃花眼微挑，眸中浮現(xiàn)點(diǎn)點(diǎn)笑意，懶洋洋拖長語調(diào)。
“要我陪你一起啊？”
林霧用叉子戳著金黃吐司上的荷包蛋，片刻，才悶悶開口，“不可以嗎?！?/p>
微愣了下，賀景洲看眼女生盤子里亂糟糟的早餐，被她可愛到。
“沒說不可以，”他笑，“那寶寶要記得保護(hù)好我?！?/p>
林霧聞言疑惑抬頭，清澈的眸子里盛滿不解，“為什么，怎么了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