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開房門的瞬間,死寂的空氣讓人喘不過氣。
這本該是我的房間,可里面卻是空空無也,一點屬于我的東西都沒有。
父親僵在門口,望著空蕩蕩的衣柜說不出話。
他們互相對視,卻在對方眼里只看到了恐慌。
“我們錯了!“沈昭雪突然崩潰大哭,婚紗頭紗散落在地,“我們怎么就瞎了眼?。 八D(zhuǎn)頭對著齊柔喊道:“他為你做了那么多,我們卻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!“
齊柔跌坐在床沿,聲音哽咽:“是我們對不起江凜...現(xiàn)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?“
“我們真是該死!“母親癱坐在地上,淚水止不住地流,“他是我們的親兒子啊,我們卻把他當外人!“她捶打著地板,“我們怎么能這么對他?“
父親靠在門框上,聲音沙?。骸笆俏野阉s走的...是我親手把兒子推出去的...“他顫抖著打開抽屜,里面只剩幾本舊筆記本。
“我們根本不配做他的家人!“沈昭雪哭著說,“他處處為我們著想,我們卻一次次傷他的心!“
窗外暴雨傾盆,雨水拍打著玻璃。四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痛哭,不斷重復著:“我們錯了...我們對不起江凜...“可回應他們的,只有越來越大的雨聲。
自那以后,她們像是發(fā)了瘋。沈昭雪每天守在機場出口,盯著每個拖著行李箱的身影;齊柔走遍城市角落,只要瞥見背影相似的人,就跌跌撞撞追上去。父母翻遍我所有舊物,從泛黃的日記本里拼湊我的足跡,甚至雇了私家偵探,將我過去十年的行程查了個底朝天。
可卻連我的一點音信都沒有。
最終他們選擇全球直播尋人,甚至不惜花費幾千萬的推廣。
父親對著鏡頭深深鞠躬,脊背卻彎得比往常更狠:“我們是江凜的父母,懇請大家?guī)臀覀冋业絻鹤?.....”
話未說完,母親突然搶過話筒,開始了深刻的懺悔。
“我們眼瞎心也瞎!這些年把孤兒院收養(yǎng)的阿于捧上天,卻把親生兒子當透明人!他小時候考雙百想求一句夸獎,我們卻只有謾罵?!?/p>
她突然劇烈咳嗽,指縫間滲出鮮血,“我們把外人當寶貝,把親兒子的真心踩在腳下!”
沈昭雪也早已淚流滿面:“我不該聽信江于這個賤人的話,我到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我有多愛江凜,求求你們告訴我江凜的信息吧,我只想好好給他道個歉?!?/p>
直播間熱度瞬間破億,滿屏的謾罵卻如潮水般涌來。
“現(xiàn)在裝深情?早把人當垃圾趕出門的時候怎么不后悔?”
“幾千萬推廣費作秀,不如捐給真正需要的人!”
“當年他絕望離開時,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?”
彈幕刷新速度快得讓人頭暈,咒罵聲、嘲諷聲擠滿屏幕。
江父顫抖著去關(guān)評論區(qū),卻被江母死死按住手腕:“讓大家罵!讓我們記住這份報應!”她突然轉(zhuǎn)向鏡頭,額頭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:“我們活該被罵!但求求你們,幫我們找到阿凜......”沈昭雪抓起手機瘋狂刷屏解釋,卻被更多的“滾”字淹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