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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我兒子送回來。
他的聲音冷了下來,我可以當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,甚至,我可以給你一筆錢,一筆你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。
他是我兒子。我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。
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,充滿了不屑和憐憫。
陸先生,你好像沒搞清楚狀況。你以為你贏了嗎
你打傷了我的人,搶走了我的東西。你覺得,你能跑到哪里去
我能讓你在這個城市消失得無聲無息,你信嗎
我等著。我冷冷地回答。
呵呵,有骨氣。顧正雄的聲音忽然又變得溫和,我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。把你兒子,送到城西的碼頭。不然,你很快就會在新聞上看到,你那在鄉(xiāng)下種地的父母,是怎么出意外的。
我猛地一腳踩下剎車,車子在空曠的國道上發(fā)出一聲刺耳的尖叫。
你敢!
你看我敢不敢。顧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愉悅,記住,我只給你一個小時。
電話被掛斷了。
我看著后視鏡里,那條通往老家的路,又看了看懷里熟睡的兒子。
汗水,濕透了我的后背。
方向盤被我捏得咯吱作響,關節(jié)處一片慘白。
國道的燈光昏暗,將我的臉映得忽明忽暗,車外是死一般的寂靜,只有我粗重的喘息聲。
顧總的話,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鋼針,扎進我最脆弱的地方。
我轉過頭,看著副駕駛上,被我用外套裹著,睡得正香的兒子。
他的小臉皺巴巴的,小嘴還砸吧了兩下。
就是為了這個小東西,我才從一個唯唯諾諾的男人,變成了敢動刀子的瘋子。
現(xiàn)在,這個瘋子要把我往死路上逼。
去碼頭,是死路一條。
不去,我爸媽......
我不敢想那個后果,我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。
車喇叭發(fā)出一聲尖銳的長鳴,劃破了深夜的寧靜。
兒子被驚得一哆嗦,癟著嘴就要哭。
我連忙伸手,輕聲安撫,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。
寶寶別怕,爸爸在。
爸爸在呢。
我不能垮,給自己爭取到了一點時間,直接調轉車頭,朝著最近的縣城開去。
我要把這件事,徹底鬧大。
鬧到他顧正雄用錢也捂不住!
我把車停在縣城一家破舊旅館的后巷,抱著兒子開了個鐘點房。
我沒開燈,只是借著手機屏幕的光,開始操作。
我把我拍下的所有東西,全都傳到了一個新建的網盤里。
土地廟里,我兒子躺在石臺上,被檀香環(huán)繞的照片。
我胳膊上那道被甩棍抽出的,又青又紫的傷痕。
還有那張,大師和顧總在我兒子滿月照下的親密合影。
做完這一切,我用一個新注冊的社交賬號,發(fā)出了第一條動態(tài)。
內容很簡單,只有一張圖,就是我兒子在土地廟里的那張。
配文:【尋子!本人陸辰楓,兒子陸安,剛滿月,被知名企業(yè)家顧氏集團總裁顧正雄bangjia,用作邪術祭品!現(xiàn)本人與兒子被追殺,求社會關注!】
發(fā)完后,我沒有停。
我開始瘋狂地@我能想到的所有媒體賬號、大V博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