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剛走,要不然我也不會上來?!?/p>
人走了,林溪有些失落。
那人一開始就像是在尋找,看到那副畫時神色愴然中夾雜著一絲欣喜,顯然就是失而復(fù)得后的情緒。
林溪拉著張昌霖走到一邊,“張爺爺,您就告訴嘛,我是梁如惠女士唯一的后人,我想知道我小姨的畫被誰收藏了這不為過吧?”
張昌霖嘆了口氣,“哎,你說的有道理,要說這也沒什么好保密的,只是他還沒有正式上任,所以有點敏感而已。不過告訴你也無妨,沈家那小子已經(jīng)見過他了。那人是我們東江省的下一任書記,許博聞?!?/p>
“許博聞”三個字,讓林溪立馬想到了“一溏波紋”這個雅號。
京中高干,名字中有“波紋”的諧音字,林溪腦子里瞬間想起了剛剛看到的那張臉。
他是她的親生父親?
原來他長那樣!
林溪的心里仿佛被一座沉重的鐘籠罩,鐘錐慢而鈍地撞擊一下,在胸腔里嗡嗡震鳴。
“小溪?”
張昌霖看她走神,叫了她兩聲。
“欸,張爺爺,他怎么會要我小姨的畫?”
“就說他很喜歡青綠山水,一眼就看上了。”張昌霖提起畫又開始心疼地搖頭,“哎,我收藏了二十多年的畫,如惠就給我留了這么一幅?!?/p>
老人心疼地是畫,而她揪心的是父女對面不相識。
渣爹,竟然好意思來到申城,這會兒裝什么情深,還想睹物思人不成?
從閑云藝術(shù)館出來,已經(jīng)四點。
這個時間點說早不早,說晚不晚,林溪心煩也不知道該帶宋哲去哪兒。
孫淼淼看出了她的異常,這會兒主動擔下了地主的職責,“偶像,接下來你還有沒有想去的地方?”
“要讓我說的話,我倒是想去你們學(xué)校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”
林溪和孫淼淼看看彼此,這人對她們學(xué)校感興趣?
孫淼淼好奇道,“偶像,你去過我們學(xué)校?”
“嗯,三年多年前了,去過一次,跟著劇組選拔演員?!?/p>
“哦,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畢業(yè)呀,怎么沒有聽說你到我們學(xué)校的事?”
“我沒有直接露面,混在工作人員里?!?/p>
“哦,難怪!你要到我們學(xué)校怎么可能不引起轟動?!?/p>
那一年宋哲跟著劇組選角,在她們學(xué)校見過林溪,當時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,站在一片草地上沖著孫淼淼笑,還搖了搖手里提著的奶茶袋子。
清純?nèi)崦赖男θ荩碌奈骞僮屗握荞v足,見慣了娛樂圈里濃妝艷抹的女人,眼前不施粉黛的女孩子讓人心動不已。
他跟同行的工作人員說了自己的意見,工作人員就上去跟林溪談,沒想到她竟然一口拒絕了。
再后來通過劇組和她老師的溝通得知這個女孩子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了,而且似乎是家里不希望她接戲。
這幾年那個清麗純凈的笑容時常會浮現(xiàn)在他腦海里,如同一切美好的事物。
宋哲抿唇笑而不語。
三人到了學(xué)校逛了一圈,吃吃轉(zhuǎn)轉(zhuǎn)難得的放松。
......
周一,沈易則去了臨市。
車上他正閉目養(yǎng)神,趙瑾言打電話過來。
昨晚他一直等林溪,誰知道這人離了婚徹底放飛自我,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鐘才滿身酒氣地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