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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間,我好像被打入冰窟,全身發(fā)冷。
他繼續(xù)說:我已經(jīng)調(diào)查了當年的事情,所有人都說淼淼是個品學(xué)兼優(yōu)的好學(xué)生,她們都說淼淼從來沒有欺負過你。
只是有一次,她開了一次過分了點的玩笑,你就生氣了。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,值得小瑤你記到現(xiàn)在嗎
柳月淼紅著眼,語氣委屈:對不起,我不知道你這么敏感,居然將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記到了現(xiàn)在。我和你道歉可以了嗎
我看著眼前這一幕,只覺得十分荒誕。那些毆打與欺凌,那些責(zé)罵和羞辱,就這么被一句輕飄飄的只是玩笑你太敏感一筆帶過了嗎
我忽然歇斯底里地掙扎起來,流著淚一把推開了顧知嶼。
顧知嶼,是我太天真,還傻傻地期盼著你能給我一個公道!
我要辭職!
有人小聲嘀咕:一點小事也值得這么鬧,這不是敏感這是矯情吧。
當年的事估計也是她自己矯情,小題大做的人最惹人討厭了。
柳月淼扶起顧知嶼,低著頭,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(zhuǎn)。
知嶼,我都道歉了,她為什么還不肯原諒我到底要我怎么做,她才肯原諒我
顧知嶼的臉上也滿是失望之情。
我環(huán)顧一圈,只覺得身邊的人都長著一張chusheng的臉,不停張合的紅色的嘴唇上都沾染著我刺目的血。
不要了,我都不要了,放過我吧......舊日的恐懼又涌上心頭,我捂著頭,縮成一團,呼吸逐漸困難。
黑暗是我逃避的港灣,我終于暈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時是在醫(yī)院,顧知嶼陪在我身邊,滿臉憔悴。
他解釋了很多,可我一句都沒聽清,我只是歇斯底里地趕他離開。
在他選擇相信柳月淼的那一刻,我對他的情誼就已經(jīng)消失殆盡了。如今的他,變成了加害者的一員,只會讓我痛苦。
顧知嶼終于一步三回頭地走了。不知過了多久,手機忽然傳來震動。
裴小姐,您的母親已經(jīng)被取消醫(yī)療資助資格。
我的瞳孔瞬間收縮,踉蹌著爬起來直奔母親的醫(yī)院。
病房里,柳月淼站在母親的床前,漫不經(jīng)心地點著我媽的氧氣面罩。
我目眥欲裂,想要撲上去卻被人摁住:柳月淼!你有什么資格取消我媽的醫(yī)療資助!你不許動我媽!
裴沐瑤,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討厭。你再惹我不高興,我是真的會拔掉你媽的氧氣管。柳月淼將手放在我媽的氧氣管上。
我看著她,死死地咬住嘴唇,直咬得鮮血淋漓也不覺得疼。
柳月淼居高臨下地看著我:說不定你跪下求我,我就大發(fā)慈悲不取消你媽媽的醫(yī)療資助了呢
我看著這張我最恨的臉,緩緩地跪下了。
我努力壓制著心中的屈辱和憤怒,聲音發(fā)顫:柳月淼,我求你,放過我媽。
柳月淼仍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。
下一刻,她直接拔掉了我媽的氧氣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