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敏瑜。”陸夫人輕輕叫了一聲,陸敏瑜就閉了嘴,面上卻還不服氣。氣氛有些尷尬,陸夫人淡定地看向陸妄承,“別跟你妹妹計較,她沒什么懷心思?!标懲袥]理會,只說公司還有事?!坝惺戮腿ッΠ桑?,你帶著珞珞一起下山。”老太太說。陸妄承應(yīng)了,又叮囑老人幾句,邁步往外走。阮清珞跟老人家說了兩句話,慢步跟了上去。到了室外,陸妄承看了她一眼。她趕緊捂住手上鐲子,“奶奶贈與我的!”陸妄承:“……”他懶得看她了,獨自往外走。阮清珞哼了一聲,不情愿地跟上他。倆人跟啞巴似的,一前一后上了車。一直到山下,也沒一句對話。阮清珞今天得去畫廊工作,就近下了車。站在路邊,黑色賓利揚長而去,她動動嘴皮,罵罵咧咧。幸而山莊里準(zhǔn)備的衣服足夠精致,符合她的工作需求。上午兩小時的工作量,并不重,她吃了午餐就在畫廊后場休息,準(zhǔn)備下午的工作??煲桥_前,老板卻告知她,今天得換曲,要她拿出最高水準(zhǔn)來。阮清珞估計是有大人物要來,二話沒說就答應(yīng)了。她并不怯場,坐在鋼琴前,周圍都是水幕,也沒人會打擾她??山裉靺s不同,開場以后,她總覺得有人盯著她。這種感覺如影隨形,一直到彈完整場。她渾身出了不少汗,只能去洗手間收拾一下。雙手撐著水池邊沿,閉目緩解疲憊,身后卻傳來了細(xì)微動靜,似乎是輪椅滾動的聲音。她微微皺眉,抬起了頭?!笆悄?。”沙啞清冷的聲音。阮清珞恍惚一陣,差點以為是阮宸,猛地轉(zhuǎn)頭,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人。目光相交,她立刻想起來。不為別的,對方容貌出眾,身上的破碎感太強了。沒有人會忘記他的。這才幾天,他已經(jīng)能出醫(yī)院了嗎?阮清珞趕緊上前,“是你???”裴祁仰頭看著她,沉默許久,面上一片平靜,眼底卻波濤洶涌。他以為,她是個夢。現(xiàn)在夢成真了。阮清珞像老友重逢一樣,看了看他的手,“你好點了嗎?”年輕的男人注意到她的視線,下意識轉(zhuǎn)動手腕,掩飾猙獰的傷口?!昂枚嗔??!彼_口,眸底靜靜流過情緒,仰頭看她,“我能問問你的名字嗎?”“可以啊?!比钋彗笮α诵Γ故幍貓罅嗣?。裴祁默默記下。洗手間附近人來人往,站著說話不好看,阮清珞主動上手,把他推去了休息室。裴祁不動聲色地盯著她,問:“你在這里工作?”“嗯?!薄澳闳卞X?”阮清珞愣了下。她懵圈的時刻,男人已經(jīng)拿出了手機(jī),示意她加好友。她“啊”了一聲,拿出手機(jī),互加了好友。剛加上,一筆筆轉(zhuǎn)賬就甩了過來。她徹底懵了。“不是,那個……”“我叫裴祁?!薄芭嵯壬?,是吧?”阮清珞趕緊退還了轉(zhuǎn)賬,解釋:“我那天只是剛好路過,運氣好救了你,沒有圖錢?!迸崞铧c頭,“我知道,你不是那種人。”阮清珞眨眼。裴祁:“但是我太貧窮了,我只有錢,沒有別的能報答你?!比钋彗螅?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