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幸皇上龍章鳳姿,英武不凡,堪稱大鄴第一美男子,被這樣的男人看上,也不算是最糟心的。小福子胡亂想著,晚余已經(jīng)進了寢殿,見到了他所謂的第一美男子。此時此刻,這位美男子正穿著一身雪白寢衣,神態(tài)慵懶地靠在床頭,手里握著一卷書,鳳眸低垂著,不知是在看書,還是在想事情。聽到腳步聲,他抬頭向門口看過去。見到晚余進來,便放下書,調(diào)整了一下坐姿,眸光沉沉地等著晚余近前。晚余看著他那張和祁望一模一樣的臉,不禁有些恍惚,已經(jīng)快分不清他們兄弟到底誰是誰了。她攥了攥手指,緩步走到床前,屈膝行禮:“嬪妾見過皇上。”“起來吧,可見到晉王了?”祁讓漫不經(jīng)心地抬手,一開口,那把冷冽的嗓音讓晚余瞬間不再恍惚。祁望的聲音是溫和的,不像祁讓這般隨隨便便一句話都透著寒意。晚余起身,微微低垂眉眼:“回皇上的話,嬪妾已經(jīng)見過晉王殿下,殿下沒什么事,狀態(tài)挺好的。”“怎么個好法?”祁讓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看她一身宮女的裝扮,臉色也跟著沉了沉。這幾日,他看慣了她穿戴著宮妃的衣飾,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樣子,再看她穿宮女的衣裳已經(jīng)有些不適應。五年來,她就是穿著這樣老氣橫秋的衣裳,裝成啞巴在他面前虛與委蛇,為了不讓他起旁的心思,整天對著他素面朝天,一點脂粉都不肯用??梢娺@女人心機如何深沉,行事如何謹慎。最可恨的是,這些心眼子全都拿來對付他了。他到底有多令她厭惡,她才會這般費盡心思地躲避他?祁讓恨恨地磨了磨牙,落在晚余身上的視線都變成了刀子。晚余未曾與他對視,已經(jīng)感受到無形的壓力,由此也更加清醒,自己現(xiàn)在面對的是祁讓,而不是祁望。祁望的目光是和風旭日,祁讓的目光是風刀霜劍。她定了定神,斟酌著回答祁讓的問題:“晉王殿下的精神看起來還可以,心境也很平和,他說他平時就是看看書,寫寫字,這樣的日子反倒更適合他?!薄昂牵 逼钭屄勓园l(fā)出一聲嗤笑,“這你也信?他若真是這樣甘于平凡的人,當初也不會派人ansha朕,朕體內(nèi)的殘毒,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功勞?!边@話晚余不好接,只淡淡道:“是晉王自己說的,嬪妾并未相信。”“你會不信?”祁讓譏誚道,“你們女人不就喜歡同情這種男人嗎?”“......”晚余很是無語。她為什么要同情這種男人?她自己比誰都可憐,她同情自己都來不及,為什么要同情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男人?她都懷疑祁讓的腦子是不是有病,什么事都能無限聯(lián)想,最后還都能聯(lián)想到她身上。她去見祁望,難道不是他許可的嗎?“怎么不說話,是不是被朕說中了?”祁讓冷冷道,“你是不是很同情他,覺得他可憐,覺得他的可憐都是朕造成的?”“嬪妾沒有?!蓖碛酂o奈道,“今晚之前,嬪妾與晉王殿下根本不認識,他與皇上之間只是成王敗寇而已,沒什么可不可憐的,倘若皇上敗給他,他都未必會留下皇上的性命,所以,嬪妾真的沒有同情他。”祁讓哼了一聲,也不知信沒信,坐直了身子問她:“那你覺得晉王是個什么樣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