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前的都被我打發(fā)了?！贝呵锏溃艾F(xiàn)在的都是內(nèi)務(wù)府新?lián)Q來的人。”
“為什么？”明九娘不解地問。
其實(shí)她還想旁敲側(cè)擊，問問春秋哪個是珠兒。
她已經(jīng)懷疑珠兒是晉王的人，今日也是香來看看能不能發(fā)現(xiàn)什么痕跡，卻沒想到，春秋已經(jīng)把人打發(fā)走了。
難道春秋也發(fā)現(xiàn)了異常？
陽光透過窗前的桂樹投到兩人做的榻上，留下斑駁的光影。
春秋就在光影搖曳間，啟唇緩緩道：“因?yàn)槲也幌朐趯m中有任何牽絆，所以不親近她們?nèi)魏稳?。而且，或許是我自作多情，但是我總是能從她們身上，或多或少找到晉王的影子?！?/p>
明九娘一怔，她知道春秋聰明敏感，但是沒想到，她的直覺能如此之準(zhǔn)。
“看起來，九娘你也知道?！?/p>
明九娘這微微一怔，已經(jīng)讓春秋肯定了自己的猜測。
“我其實(shí)不確定?！泵骶拍锏馈?/p>
“我不想欠他人情，我們原本就是互不相欠的?！?/p>
明九娘沒有再說話。
春秋又問了幾個孩子的事情，對曄兒問得格外仔細(xì)，甚至問明九娘，曄兒現(xiàn)在讀到什么書了。
明九娘去哪里知道？
說來慚愧，曄兒的學(xué)業(yè)，她就沒怎么關(guān)心過……
“下次來之前我問問?！泵骶拍锊缓靡馑嫉氐?。
春秋笑道：“我早就說過，曄兒是來還債的，不用你操心。貓貓呢？現(xiàn)在會說話了吧?！?/p>
“會說了，但是不像我這么愛說，倒是有幾分像曄兒?！?/p>
他們老蕭家的人都一樣，都是沉默寡言的。
“而且最近貓貓還十分愛學(xué)習(xí)?！泵骶拍锏溃八€不到兩歲！可是曄兒寫字的時候，她就坐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，曄兒寫多久，她就能看多久?！?/p>
“將來會是個女狀元?！?/p>
明九娘道：“我倒是舍不得她那么累。那三個小的現(xiàn)在還看不出來什么，但是我覺得幺幺或許最小，格外嬌氣……”
說起孩子，時間又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時辰。
茯苓在外面提醒明九娘該回去了。
明九娘戀戀不舍地起身，握住春秋的手道：“一定要保重，咱們總有再在一起的那日。”
她用口型道：“遼東王?！?/p>
等遼東王上位，那看在蕭鐵策面子上，春秋這個太妃日子也不會太難過。
明九娘甚至想，等到那時候，說不定可以偷偷摸摸把春秋從宮里接出去。
春秋笑了笑，點(diǎn)點(diǎn)頭表示自己知道，又親自把明九娘送了出去。
她站在門口，一直等到看不見明九娘的背影，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斂去，然后自己轉(zhuǎn)身慢慢走回到空蕩蕩的房間里。
外面的宮女都知道，婕妤娘娘不喜歡別人在屋里伺候，她喜歡一個人獨(dú)自待著，或者去伺候皇上。
真是一個奇怪的人，但是勝在好伺候，所以她們也沒有太多抱怨。
屋里，春秋卻趴在床上，淚水無聲落下，浸入枕中。
她和明九娘撒了謊。
她知道明九娘問宮女的時候說的是珠兒，可是珠兒不是簡單地離開她那么簡單，珠兒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