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育良擺擺手,示意他們坐下,問道:
“沙書記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”
“沙書記剛醒。醫(yī)生正在檢查呢?!?/p>
“我進去看看?!?/p>
說著,高育良就往病房內(nèi)走去。
他現(xiàn)在最擔心的就是沙瑞金醒過來,說些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。
可正當他要走進病房的時候,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:
“著什么急啊高書記?”
聽到這聲音,高育良心頭一緊,回頭看去。
是田國富!
漢東的紀委書記!
他怎么也來了?!
田國富一臉陰險的微笑,走上前來,上下審視著高育良。
“育良書記,沙書記找我,你讓一讓。”
高育良臉上頓時現(xiàn)出恐慌之色。
沙瑞金醒來,沒叫其他任何人,偏偏叫了田國富過來。
難道說?!
高育良隱隱有不好的預感。
田國富見高育良不說話,也沒再理他,直接走進病房。
病房里,沙瑞金半躺在病床上,緊閉雙眼,還戴著氧氣管,看起來虛弱極了。
兩名干部一左一右侍候在沙瑞金的身旁。
田國富來到病床前,握住沙瑞金的手:
“沙書記,我來了!”
沙瑞金緩緩睜開眼睛。
看到田國富的一瞬間,眼皮底下透露出欣慰的目光。
他點了點頭。
田國富湊到沙瑞金的耳邊:
“沙書記,您找我有什么事?”
沙瑞金握了握田國富的手,張開嘴,嘟囔著些什么。
但是他身體過于虛弱,根本說不清楚。
“瓦——字——”
田國富滿頭問號,不明所以。
瓦字?
瓦字是什么東西?
他只好道:
“沙書記,我沒聽清,您能再說一遍嗎?”
他將耳朵靠在沙瑞金的嘴邊,努力傾聽。
“娃——子——”
田國富還是沒聽懂。
他看了看身邊的兩名年輕干部。
“你們聽清了嗎?沙書記在說什么?”
兩名干部互相看了看,都搖搖頭。
“娃子?娃子是什么?”
“沒聽清?!?/p>
這時,其中一干部突然注意到,沙瑞金右手的手指正指著自己腳的方向。
他突然反應過來。
“襪子!沙書記說的是襪子!”
田國富趕忙問道:
“沙書記,您說的是襪子是嗎?!”
沙瑞金緩緩點頭。
田國富來到床尾,拉開被子,看向沙瑞金的腳。
沙瑞金的腳光溜溜的,根本沒襪子。
“襪子呢?”田國富問道,“沙書記住院之前,他的襪子被放到哪里了?!”
“我們也沒注意,應該是被醫(yī)務人員放到其他地方了吧?!?/p>
“馬上把負責治療沙書記的醫(yī)生和護士都叫來!”
“是!”
沒一會兒,醫(yī)生和護士就被叫了進來。
田國富掃視了他們一眼,直接問道:
“沙書記進醫(yī)院的時候,腳上的襪子被放到哪里去了?!”
護士道:
“就在這紙簍里!”
她走到床頭柜旁邊,將紙簍拖出來,翻找了一下,沒一會兒,就撿出來兩只純黑色的襪子。
“找到了!”
田國富連忙上前,將其搶過來。
襪子剛一入手,他就捏到了個硬硬的東西。
有東西!
他心頭一驚,忙將襪子的里層翻出來。
吧嗒一聲。
一個黑色U盤掉到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