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嬸一家想得可真美。
不光要霸占我家的家產(chǎn),還想把我許給她那個不學無術的混蛋兒子做老婆!
我定定地看著手中的骨哨。
陛下這些年勤儉治國,我身為貴妃,自然要以身作則。
因此這次奔喪,我不帶隨從丫鬟,不宣告身份,低調(diào)出行。
陛下深受感動,特意撥了一名大內(nèi)暗衛(wèi)暗中保護。
我吹響骨哨,隨后將一封信函從窗縫遞出。
“將密信交給皇上,要快?!?/p>
窗外黑影一閃而逝,我也輕輕松了口氣。
以大內(nèi)暗衛(wèi)的身手,不過一晚便可抵達御前。
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斃,拔出發(fā)簪順著門縫透出去,不斷嘗試打開門鎖。
不知過去多久,院外傳來一陣喧嘩,表叔表嬸迎著沈氏宗族的宗長進了門。
表嬸喜笑顏開,對著宗長滿臉諂媚。
“宗長,今天我們家鐵柱和淸梧親上加親,您能賞臉來主持,真是讓我們家長臉啊!”
我心里猛地一跳,宗長從小看著我長大,一定會幫我做主!
想到這,我手上的動作加快,門鎖終于應聲落地,我一把推開門,沖出去跪在宗長面前。
“宗長!求您救救清梧!我這不知哪里來的遠方叔嬸,霸占我家房產(chǎn)田地不說,還想將我嫁給他那混不吝的兒子!”
宗長聽后怒不可遏,立馬質問叔嬸。
表嬸卻是雙腿一蹬,坐在地上撒氣潑來——
“冤枉啊沈老爺!冤枉啊!”
“我們?nèi)衣犝f妹子病重,不遠萬里趕來照顧她,到頭來卻被妹子的女兒這么污蔑,造孽啊,這真是造孽啊——”
表嬸哭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,連宗長都面露猶豫。
我看著表嬸這副信口雌黃的模樣,咬牙切齒道:
“撒謊!我娘過世時只有一口破板棺材,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照顧?”
“你們不是說要來照顧我娘嗎?證據(jù)呢?把我關在房間里又是怎么回事?”
宗長審視的目光落在表叔表嬸身上。
表叔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,表嬸卻理了理頭發(fā),不慌不忙地從袖中掏出一份文書。
“證據(jù)?表侄女你要證據(jù)是吧?好啊,我這就給你!”
那份文書展開,我定睛一看,居然是娘親簽字畫押的契書!
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將名下所有房產(chǎn)田地都贈與表嬸一家,甚至連我的婚事都做了說明,我被許配給了表嬸的兒子!
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沈清梧也算半個我們劉家的人了。宗長,這是我們劉家的家事,你一個外姓人不好插手吧?”
表嬸拿著契書得意洋洋道。
表叔也是挺起了胸膛,瞟向一旁的宗長道:
“清梧你也聽見了,連你娘都應了的事,難不成要讓她死了也不安生?”
“不可能,我娘不可能簽這種東西,肯定是你們偽造的!”
我咬牙反駁,隨后抬眼看向宗長。
“宗長,他們說的都是假的,我可是您看著長大的,宗長你真的要我嫁給那種人嗎?”
宗長皺眉看了看契書,又看著我,眼神漸漸冷下去:
“清梧,既然是你母親定的親,你就必須成親?!?/p>
“我們沈氏家族,容不得悔婚不嫁的女人?!?/p>
表嬸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,她喜氣洋洋道:
“既然如此,就讓宗長給我們做個見證,今天咱就迎新娘子入洞房!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