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功夫不負有心人，在漫長的等待中，助理終于為她帶來了一些有用的消息。
律所辦公室里，助理手里捧著一疊文件，神色復(fù)雜。
他猶豫了一下，將最上面那份文件遞過去：
蘇律師，這是醫(yī)院的資金往來記錄。經(jīng)查詢，該醫(yī)院確實存在違法行為。而且有關(guān)傅老太太的事，也的確造了假。
蘇黎一把抓過文件，結(jié)果在觸碰到第一頁時就突然僵住。
2023年3月15日，張琴蘭死亡證明。
而張琴蘭，正是我母親的名字。
死亡證明！這不可能，上個月陳恩明明......
助理輕咳一聲：
根據(jù)調(diào)查，傅老太太確實在兩年前就去世了。而且......他頓了頓，她根本沒有精神疾病，是被強行送進去的。
蘇黎猛地抬頭，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慌亂：
什么意思
這是當時的診斷證明。助理又遞過一份文件，三位權(quán)威精神科醫(yī)生聯(lián)名證實，傅老太太的精神狀態(tài)完全正常。
我看到蘇黎的瞳孔劇烈收縮，她死死盯著那份文件，嘴唇微微發(fā)抖：
那......那些醫(yī)療費......
都轉(zhuǎn)入了這個賬戶。助理翻到最后一頁，指著那個熟悉的賬號，經(jīng)查證，這是陳先生的私人賬戶。
辦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。
蘇黎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份死亡證明，眼神空洞得可怕。
還有......這個。
助理的聲音更輕了，他將最后一份文件也放在桌上。
同樣是一份死亡證明，只不過是我的。
蘇黎的目光落在紙上，整個人突然像觸電般劇烈顫抖起來：
他......死了他怎么會死！
她的手指死死摳住紙張邊緣，眼睛瞪得極大，仿佛要把那幾行字刻進視網(wǎng)膜：
【死亡原因：外力導(dǎo)致內(nèi)臟破裂，全身多處骨折，致命傷在顱骨】
【死亡時間：2022年6月18日】。
那是我出獄后的第三天。
根據(jù)警方記錄，傅先生是被受害者家屬圍毆致死的。那些人以為他是真兇......
不可能！蘇黎突然尖叫起來，一把掃落桌上的文件，當年那些家屬明明收了錢！我親眼看到陳恩......
她的聲音戛然而止，臉色瞬間慘白如紙：
難道那些安撫費......
助理默默點頭：是的，那些安撫費根本沒有到家屬手里。銀行流水顯示，當天就全部轉(zhuǎn)入了陳先生的賬戶。
蘇黎整個人癱在椅子上，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頭。
她的目光渙散，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。
我飄到她面前，看著她這副模樣，心里竟燃起一絲微微的暢快。
多可笑啊，她終于知道了真相，卻是在一切都無法挽回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