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晴好的星空突然下起雨來,路上沈青石又非得去花店買花,到底淋濕了頭發(fā),半夜發(fā)起燒來。
秦子衿也是下樓倒水喝的功夫看到書房的燈亮著便進去看看,恰好看到沈青石靠在椅背上睡覺。
看男人的眉頭微微皺著,她覺著不放心過去探了探他的額頭,滾燙!
她趕緊叫醒沈青石,又給霍云庭打了電話。
扶著沈青石上樓的時候,她的心頭突然蔓延而起深重的情緒。
驚懼、害怕,手心出了一層的汗。
“沒事?!蹦腥说纳ひ敉钢鴿庵氐谋且?,讓她愈發(fā)的忐忑。
她嫁給他的時候,他還有半年時間,眼下已經(jīng)過去了兩個半月左右,他剩下的日子只剩下三個半月而已。
所以以后這樣的瞬間她可能會經(jīng)常遇到。
發(fā)燒、暈厥、食欲不振、脾氣暴躁……
這些都不可怕,可怕的是說不定哪天他病倒之后就再也起不來了。
這世界上便再也沒有這個人存在。
有關(guān)他和她的一切都將煙消云散。
到那個時候,她便真的又成了一個沒有家的人。
想到這里,秦子衿心里一陣后怕:“沈青石……要不要去住院?”
“不用。”沈青石躺在床上:“給我一片退燒藥就可以了?!?/p>
“我先給你倒杯水喝,霍醫(yī)生很快就到了?!鼻刈玉平o他倒了一杯水。
沈青石一股腦灌進嘴里,嗓子總算舒坦幾分:“我沒事,大概最近太忙了,免疫力有點低?!?/p>
秦子衿甕聲甕氣的點頭:“嗯?!?/p>
聽她聲音有異,沈青石轉(zhuǎn)了頭看她,就見她雙眸隱約含淚:“哭了?”
秦子衿隨便的擦了擦眼睛:“沒有,光有點耀眼。”
沈青石眸子微微瞇了瞇:“秦子衿……”
“好了,你別說話了?!鼻刈玉莆宋亲樱骸拔蚁聵侨ソ踊翎t(yī)生,你好好休息?!?/p>
轉(zhuǎn)過身去,秦子衿的眼淚有點繃不住了,莫名其妙的酸澀從心頭膨脹到眼睛。
好像失去沈青石這件事對她來說,開始有點難以接受。
霍云庭很快到了,量了體溫,打了點滴,吩咐沈青石臥床休息,自始至終的臉色倒是頗為平靜。
秦子衿心頭稍緩,送霍云庭離開的時候還是悄悄問了一句:“霍醫(yī)生,我該怎么照顧青石才對他的病情有益?”
“讓病人保持心情愉悅是治愈百病的良方?!被粼仆ビ謬诟溃骸皩α耍砩献⒁饪粗c他的情況,有問題再給我打電話?!?/p>
“好,謝謝霍醫(yī)生?!?/p>
送了霍云庭離開,秦子衿回了沈青石的房間,男人已經(jīng)睡了。
秦子衿一直守在他床邊,點滴吊完又按照霍云庭教她的幫他拔了針頭。
看著他深沉的睡顏,秦子衿突然覺著心里頭踏實又忐忑。
她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,放棄尼斯學院的進修機會,陪他最后這段人生旅程。
嫁給他的緣由,她不能忘。
但,如果他希望的是另外一個人呢?
秦子衿猶豫一瞬給吳夢瑤發(fā)了一條消息,約她明天見一面。
……
第二天早晨,沈青石睡醒的時候秦子衿已經(jīng)不在房間了,云姨端了粥上來:“太太熬好粥出門了,說是忙完就回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