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依的心猛地揪緊。
她原本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得了癌癥的事,可現(xiàn)在,醫(yī)生的話已經(jīng)傳進(jìn)了他們的耳朵。
她悄然攥緊被單,指尖發(fā)白,心里竟生出一絲可悲的期待。
他們知道了,會是什么反應(yīng)?
會后悔嗎?會心疼嗎?
會像從前那樣,溫柔地抱住她,說“依依別怕”嗎?
“叮鈴鈴——”
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,打斷了醫(yī)生的陳述。
賀西釗接起電話,那頭傳來寧潞帶著哭腔的聲音:“西釗哥哥,我摔倒了,好疼……”
賀西釗臉色驟變:“我馬上回來!”
兩人再顧不上其他,匆匆對醫(yī)生丟下一句:“安排護(hù)工照顧她,用最好的藥,把她流的血補(bǔ)回來?!?/p>
說完,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醫(yī)生張了張嘴,想叫住他們,可兩人已經(jīng)快步消失在走廊盡頭。
他嘆了口氣,走進(jìn)病房,對黎依說:“黎小姐,您的病情已經(jīng)是癌癥晚期,必須盡快住院化療……”
頓了頓,他又道:“剛剛賀先生和黎先生似乎沒聽清具體情況,您……要不要親自告訴他們?讓他們在這最后的時間里,好好陪陪您?”
黎依自嘲一笑,眼淚無聲滑落:“不用了?!?/p>
“他們……不在意的?!?/p>
醫(yī)生欲言又止,最終只能搖頭離開。
……
接下來的幾天,黎依疼得死去活來。
止痛藥的效果越來越弱,她蜷縮在病床上,冷汗浸透了病號服。
可偏偏這時,可賀西釗和黎斯宴的電話打了過來
“一點(diǎn)小傷,你還要住到什么時候?”電話那頭的聲音冷得像冰,“你的罪還沒贖完,趕緊回來?!?/p>
黎依握著手機(jī),指尖發(fā)抖。
她知道,他們只是想抓緊時間折磨她。
好啊。
那就折磨吧。
她也很想知道,等她被折磨得體無完膚,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時,他們會是什么表情。
她主動辦了出院手續(xù),開了大把止痛藥,一個人回了那個所謂的“家”。
可剛回到別墅,傭人就攔住了她。
“黎小姐,賀先生和黎先生吩咐了,您在醫(yī)院住了這么多天,身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細(xì)菌和病毒,為了防止傳染給寧小姐,得先消毒。”
不等她反應(yīng),幾個傭人架起她,直接丟進(jìn)了消毒池!
“啊——!”
消毒水刺激著未愈合的傷口,黎依痛得渾身痙攣,鮮血從裂開的傷口滲出,染紅了整個池子。
傭人嚇得尖叫,連忙去喊賀西釗和黎斯宴。
賀西釗沖過來時,黎依已經(jīng)疼得意識模糊,蒼白的臉上全是冷汗,嘴唇咬得鮮血淋漓。
他瞳孔驟縮,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撈她。
“西釗!”黎斯宴一把拽住他的手腕,壓低聲音,“你忘了我們的計劃?”
賀西釗的手僵在半空。
“我知道你喜歡她,”黎斯宴盯著他,聲音冷靜得近乎殘忍,“但只剩一個月了?!?/p>
“只有讓她徹底嘗夠教訓(xùn),她以后才不敢再傷害檸檸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