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君燁并沒有離開書樓,而是站在書桌后面,沉思好一會兒,依舊是嘆息了一口氣,才坐下來,雙手搭在桌子上,雙手合十低著腦袋思考著接下來到底應(yīng)該要怎么做。
自己到底應(yīng)該要怎么做才能夠讓簡然原諒自己,讓她和自己重新復(fù)合?
只要復(fù)合了,一切的事情也就算過去了,他們還是可以回到從前的日子,這一次自己一定會好好地愛著她,沖著她,一定會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了。
為什么!為什么!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再給自己一個機會??!
為什么??!
“哎?!钡降子袥]有人可以告訴他,此時此刻他到底應(yīng)該要怎么做,從來沒有人告訴他,做錯事情道歉,但是不被接受應(yīng)該要怎么辦。
簡然獨自一人坐在木椅上,雙手放于大腿之上,看著桌上的牛奶和面包,稍稍猶豫,最后還是起身拿起,邊吃邊思考著接下來自己到底應(yīng)該要怎么做。
她真的沒有想到傅君燁居然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。
居然囚禁自己!
這個人,已經(jīng)接近病態(tài)了吧?
明明就不曾愛過自己,犯了錯從不認錯,沈卿拿點事,紙包不住火,火燒城池,才意識到錯誤,才知道要接水熄火,早就斷了關(guān)系,整整過去五年了,現(xiàn)在還談什么原諒不原諒,愛不愛。
笑死個人。
一次又一次告訴他,去調(diào)查,去調(diào)查?。∪フ{(diào)查清楚真相到底如何啊,為什么不信啊,為什么不肯相信自己一點?。?/p>
哪怕只有一點,彼此之間又怎么可能會走到這種地步啊。
一點點信任都不曾賦予過自己,事后又怎么能要求自己原諒他一點點。
自己不是善人,但終究也是個人。
心會痛,會有記憶,會痛苦。
烙印在腦海中的記憶,刻在心上的話語,豈是說忘就能忘?
簡然吃著面包,越吃越覺得心酸,淚水模糊了視野,嘴里的面包味如嚼蠟難以下咽。
簡然伸手隨意抹掉淚水,繼續(xù)吃著。
深陷在這種處境,是她從未設(shè)想過的,但是并不要緊。
因為傅君燁不會弄死自己,最起碼自己現(xiàn)在性命無憂。
但是此時此刻,簡然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會不會被傅君燁逼瘋掉。
傅君燁已經(jīng)越發(fā)不像一個正常人了。
得像個辦法趕緊離開這里。
可是該如何離開?
尤一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沒有回家,有沒有告訴賀遲葉澤?
啊……
自己還真的是太沒有用了,一遇到情況就想著要別人來救自己。
在等待救援的時候,自己也得想個辦法趕緊離開這里。
不能夠總是什么事情都等著別人來救自己。
三小時后,女傭?qū)⑼盹埗诉M來送給傅君燁,見他黑著臉的模樣,立馬退了出去。
傅君燁端著飯菜走下去。
密室里,早就配備了簡然的碗筷。
傅君燁看著桌上的面包和牛奶都吃完了,心中挺開心了,將飯菜放在桌上,“然然,吃飯吧?!?/p>
傅君燁拿起簡然的碗筷,雖然已經(jīng)洗過了,但是還是再拿去重洗一邊,將自己的飯挖了一大碗,放在她面前。
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簡然,端著碗,握著筷子吃飯,先前的種種憋屈都消失了。
“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樣?!?/p>
“傅總,忘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