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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就有點麻煩了啊……
蘇傾城瞥了眼那杯水,湊到傅修遠(yuǎn)跟前,跪坐在他旁邊問:“傅爺,你不渴?”
男人沒動,“……”
蘇傾城的眸色暗了下,默默坐了回去,端起那杯水,仰頭朝嘴里灌去。
傅修遠(yuǎn)自己沒有喝,那她再努力也是騙不了他的,既然不能壓下對方,那就讓自己變成死人,早知道這杯水會落到自己肚子里,倒不如直接懟點狠的了。
可就在蘇傾城快把水喝掉時,忽然耳邊傳來一道冷嗤。
緊接著她手中一空,只見傅修遠(yuǎn)骨節(jié)分明的手執(zhí)起那杯水,仰頭,喉結(jié)上下滾動了兩三下,大半杯水便一滴不剩地進了他的肚子。
蘇傾城不禁目瞪口呆,幾近失聲:“傅修遠(yuǎn)……”
傅修遠(yuǎn)瞧著她,眼神幾分嘲弄,“藥不夠猛,想撂倒我,以后記得下雙倍?!?/p>
說完,他伸手關(guān)了燈,平靜地躺在了床的另一邊。
甚至,背過了身去。
只留給了蘇傾城一個后背。
房間里一時只剩下了一盞微弱的床頭小燈,蘇傾城跪坐在床邊,目光呆呆的,她不知為何,在聽到傅修遠(yuǎn)那番嘲弄的話語后,心口竟像被人挖了一塊似的。
疼,也空蕩蕩的。
他這番話,哪里是在嘲笑她,分明是在自嘲……
蘇傾城俯下身慢慢爬過去,想伸手碰一下男人,但又怕惹他更生氣,一開口嗓音充滿了無措:“傅修遠(yuǎn),對不起……”
男人并未回應(yīng)。
蘇傾城咬了咬唇,伸手想把他扒拉過來,“你別背對著我好不好……要不,你再像以前那般跟我吵一架吧……”
以前她跟他對著干時,他會像長輩般訓(xùn)斥她,告訴她這么做不對。
如今,不理不睬,冷暴力……
她最受不了他的冷暴力。
風(fēng)水輪流轉(zhuǎn),就好像她之前冷落他一樣,這種滋味真太不好受了。
此刻蘇傾城心中充滿了愧疚,如若傅修遠(yuǎn)仍像之前那般訓(xùn)斥她,那她定然不會知錯,甚至?xí)麚?jù)理力爭。
偏偏,他不打不罵,不吵不鬧,讓她覺得這件事她簡直罪大惡極,錯的離譜。
蘇傾城緊咬著唇瓣,下巴卻止不住地顫抖,視線也模糊了。
她知道傅修遠(yuǎn)生氣,可她同樣也委屈,沒有絲毫準(zhǔn)備,再加上前世的恐懼橫在她和傅修遠(yuǎn)跟前,她邁不過去,也接受不了他過來。
許是被粗重不穩(wěn)的呼吸聲打擾到,傅修遠(yuǎn)緩緩轉(zhuǎn)過了身來。
晦澀昏暗的暖色夜燈下,女孩可憐兮兮地跪坐在他跟前,不知何時小臉上已然布滿了淚水,雙眼在燈光反射下流光溢彩,也帶著破碎的光。
“哭什么?”傅修遠(yuǎn)皺了下眉心,嗓音微微不耐。
蘇傾城緊緊抓住他的手,死死咬著唇,倔強得不吭聲,肩膀一抽一抽,馬上喘不過氣的感覺。
傅修遠(yuǎn)煩躁地磨了磨后槽牙,定睛看了她兩秒。
忽然抬起手,把人撈入懷中,一起帶進了被窩,低沉的嗓音在蘇傾城耳邊低喃:“不許哭了,沒生你的氣,還有,你沒準(zhǔn)備好之前,我不會強迫你。
你真以為,我是禽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