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棟別墅應(yīng)有盡有,唯獨(dú)沒有煙灰缸。
玻璃茶幾上凌亂的堆著煙頭,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煙味兒。
裴景越卻恍若未覺,依舊背靠著沙發(fā),一根接著一根的抽。
“天哪,你這是抽了多少?”程生一進(jìn)來就被嗆到了,連燈都來不及開,立刻將所有的窗戶打開了。
見到進(jìn)來的是他,裴景越眼皮子都沒抬一下,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,他手頭上香煙一下子亮了一截,映出一個模糊的臉部輪廓。
幽幽的冷風(fēng)隨著大開的窗戶進(jìn)來,將屋子里刺鼻的煙味吹淡了不少。
程生打開了燈,亮光如水一般在屋子里面流淌著。
裴景越卻被這猝不及防的亮光刺的眼睛微微瞇起來了。
煙霧繚繞中,他的一張臉面目有些模糊,卻依舊是無法忽視的俊朗;那微微瞇起來的雙眼,更是帶著一種別樣的魅惑。
恍惚間,他高貴清冷,如九天之上的神祇一般,讓人不敢接近。
程生皺著眉頭,以手為扇,在鼻子前面扇了扇。
“要不是我恰巧過來拿資料,你打算抽到什么時候?”
“你平時不是不抽煙么,今天怎么抽這么多?”
裴景越不說話,他一向話少,也只是跟阮桃在一起的時候,才會多說兩句話。
程生早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,他順手將裴景越手中的半支香煙抽走,眼睛看向隔壁燈火通明的別墅,調(diào)侃起來了。
“平時你只要回這里,多半呆在隔壁阮桃別墅里?!?/p>
“今天你不在那邊,看來你和阮桃鬧矛盾了?”
裴景越的臉色終于發(fā)生了變化,但依舊緊緊閉著嘴唇,不說話。
程生知道如果裴景越不肯說的話,不管他怎么問都沒有用。
他在酒柜里面翻了翻,開了一瓶紅酒,到了兩杯。
“你的煙已經(jīng)抽的夠多了,不如喝點(diǎn)酒吧?!?/p>
裴景越接過來,一仰頭,將酒盡數(shù)喝了,又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程生看了心中直搖頭,心中已經(jīng)猜到了八九分。
他陪著裴景越喝了一瓶紅酒,寬慰了幾句,只是他說的話效果甚微。
一直到夜色漸深了,程生才告辭離開。
回家后,他想了想,對葉嘉樺說:“你找個時間,還是勸勸阮桃吧?!?/p>
葉嘉樺本來正在陪著孩子玩,聞言好奇的問:“怎么了,發(fā)生什么事情了?”
程生不習(xí)慣在背后說別人的壞話,他皺皺眉,將今天見裴景越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“聽你這么說,他們之間估計發(fā)生了什么?!比~嘉樺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你放心,我一定找到機(jī)會,好好勸一勸阮桃?!?/p>
短暫的靜默之后,程生嘆息了一聲,不無感慨的說:“我看裴景越真心喜歡阮桃,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好的結(jié)果?!?/p>
葉嘉樺握住程生的手,眼神堅(jiān)定,重重的說:“一定會的。”
……
黃昏的陽光撲面而來,道路兩邊的綠化樹飛速后退。
夸張的墨鏡,遮住了阮桃大半張臉,露出了一個精致小巧的下巴。
夕陽就在前方,她驅(qū)車,仿若朝著夕陽而去。
下午她接到華春嵐的電話,說是想她和孩子了,讓她晚上回去吃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