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開車,才知道這里壓根沒有路,只能靠著感覺往前面走,一個不小心車子就撞到什么,或者開到坑里面了。
要是平時,阮桃絕對不敢在這種路上開車。
但是今天她卻絲毫沒有懼意,只是憑著感覺朝著前面而去。
廢棄的廠房實在是多,阮桃在其中穿梭了好一會兒,依舊半個人影都沒看到。
她心中越來越急,手掌心已經(jīng)沁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再又拐過一個拐角的時候,她用力踩了一下剎車,車子匆匆停下。
她的額頭撞到了方向盤,但是她顧不得揉額頭,而是立刻將車門打開了。
就在前面不遠處,一個廢棄的倉庫門口,正在玩泥巴的人,不是郎朗又是誰?
她匆匆下車,踩著高跟鞋走在泥濘的道路上,朝著郎朗跑去。
小家伙正蹲在水洼旁邊玩泥巴,周圍還有蒼蠅飛來飛去,他白皙的校服全是黃色的泥巴,已經(jīng)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。
要是平時,阮桃一定覺得他臟兮兮的,先將他洗干凈才肯抱他。
但是現(xiàn)在她看著一身泥濘的郎朗,分明在看著失而復(fù)得的珍寶。
她喊了一聲郎朗。
小家伙回頭,像是不認識一般,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。
過去了好久好久,也或許才過去一小會兒,他用手背擦了擦臉,把自己變成了一張小花貓,然后對著阮桃伸出了雙手。
“媽咪?!?/p>
眼淚一下子從阮桃的眼眶流出來了,她小心翼翼的伸手,在碰到郎朗的時候,一把將他抱住了。
她在郎朗的臉頰上親了好幾下,全然不管會不會把自己弄臟。
“寶寶,找到你就好了,媽咪好想你?!?/p>
郎朗是唐氏兒,表達能力一直不太好,他抿著嘴唇不說話,只是小臉卻緊緊的貼著阮桃的臉。
她抱著郎朗四處看,沒看到裴景越。
在他們身后不遠處,開著大門的倉庫,就像是巨獸張開了嘴巴,等著他們自投羅網(wǎng)。
阮桃想了想,將郎朗抱到車子上,她將車窗打開了一條幾厘米的縫隙,關(guān)好車門,然后義無反顧的朝著倉庫跑去。
靠近了,她才聽到里面有聲音。
昏暗的倉庫里面,有兩個身影扭打在一起。
其中一個是裴景越,她不用看臉都認的出來。
至于另外一個人,光線昏暗阮桃看不清楚,只是看到那人拳拳帶肉,狠狠的砸在裴景越的身上。
當然裴景越也不甘示弱,甚至他的拳頭比對方的更硬。
怪不得阮桃在外面什么也聽不到,他們打的慘烈,可除了拳頭落在身體上的聲音之外,沒有任何聲音。
這兩個人,都不知道痛的嗎?
阮桃左右看了看,找一根木棍子沖了過去,對著那個面目模糊的男人后背狠狠的敲去。
可是那男人的后背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,在千鈞一發(fā)之際避開了,那一棍子落了空。
男人抬頭看著阮桃,眼神狠辣,就像是野獸盯著獵物一樣。
阮桃如浸在冷水中一般,打了一個冷顫。
眼看著那人一拳頭朝著她揮來,她知道自己應(yīng)該躲開,但是她卻沒有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