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生遠遠的喊了一句,“景越,你不是要來看你老婆嗎,怎么見了面又不說話?”
冷臉如裴景越,此時也不禁臉紅了,只是臉紅的并不明顯,仿若梨花一般,帶著一點淺淡的不能更加淺淡的粉色。
他走到阮桃身后,和阮桃的目光在鏡子里面相遇。
“小桃,你長的真好看?!?/p>
程生捂住胸口,做出夸張的表情,“我天哪,裴景越,你什么時候說話這么惡心了,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裴景越嗎?”
裴景越面上那點細枝末節(jié)的紅煙消云散,仿佛從不曾出現(xiàn)過,他冷冷的瞧了程生一眼,“對著你這么一張臉,我能正常說話就不錯了?!?/p>
一句話成功的逗樂了兩個女孩子,特別是阮桃,她之前的尷尬和害羞已經(jīng)趁著這波笑容隱藏起來了。
婚禮試妝是一件單調(diào)且無聊的工作,加上葉嘉樺沒經(jīng)驗,預(yù)定的是最豪華的新娘妝,足足要試九套妝容,婚紗三套,中式禮服三套,還有敬酒服也是三套。
阮桃他們等的無聊,有店員貼心的送了飛行棋,讓他們?nèi)齻€圍觀的人解悶。
葉嘉樺眼紅的不行,很想和他們一起玩,最后也只能咬牙切齒的想,她這簡直就是自作自受,自己折磨自己。
眨眼間到了婚禮的日期,一早天還沒亮,阮桃便已經(jīng)起來了。
沒辦法,葉嘉樺死皮賴臉,非要她早起陪著自己一起化妝。
阮桃拗不過她,加上這是葉嘉樺生命中重要的日子,她樂得遷就。
她驅(qū)車出發(fā)的時候,杭城還沒有蘇醒。
路燈就像是騎士,晝夜不分的守護著這個城市。
車燈刺眼的光芒,照亮了眼前的方寸之地,也照亮了她的眼睛。
上一次阮桃看到杭城的清晨,還是母親去世的時候,她整晚整晚的睡不著,坐在窗戶邊上,從華燈初上,等到晨曦落滿大地。
那時候時間在她眼中好像是無關(guān)緊要的東西,不對,她覺得漫長的時間很討厭。
阮桃紛亂的思緒一下子收回來了,今天是葉嘉樺大喜的日子,她還是不要想這些讓人悲傷的事情了。
五星級酒店燈火通明,許多人進進出出,他們在為今日的婚禮做最后的準(zhǔn)備。
阮桃來到杭城有名的豪宅區(qū),葉嘉樺正睡眼朦朧的坐在梳妝臺前面,如木偶一般任由化妝師折騰。
見了她,葉嘉樺甕聲甕氣的說:“昨晚我讓你陪我在這里睡,你就是不同意,要不然你還能多睡會兒?!?/p>
阮桃起來的時候確實很困,現(xiàn)在一點也不困了,聞言她笑了笑,“郎朗和你家那個不同,他晚上離不開我?!?/p>
葉嘉樺本來還想打趣她兩句,一聽到郎朗兩個字,她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了。
她的兒子是一個完全正常的孩子,可是在有雙方父母幫助,外加一個保姆的情況下,她依舊覺得孩子很難帶,更何況郎朗是個唐氏兒。
阮桃卻沒想到葉嘉樺想了這么多,她坐在沙發(fā)上,一雙眼睛看著葉嘉樺,思緒卻飄的很遠。
意識到自己走神的時候,阮桃心中也頗為無奈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她今天總是心不在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