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功宴后的第二天,我向總部提交了辭呈。
亞太區(qū)的業(yè)務已經(jīng)步入正軌,我的使命也完成了。
我想休息一段時間。
去看看世界,做點自己喜歡的事。
離開公司那天,我在樓下又看到了慕井然。
他靠在車邊,手里拿著一束白玫瑰,神情憔悴。
看到我抱著箱子出來,他急忙迎了上來。
“棲月,你要走了?”
“嗯?!?/p>
“去哪里?”
“不知道,到處走走吧?!?/p>
他沉默了。
良久,他把手里的花遞給我。
“這個送給你?!?/p>
我沒有接。
“慕總,不必了。”
他的手僵在半空中,眼里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。
“我我只是想跟你說聲再見?!?/p>
“再見?!?/p>
我點點頭,繞過他,準備去路邊打車。
“棲月!”
他在我身后,用盡全身力氣喊了一聲。
我停下腳步,但沒有回頭。
只聽見他用一種近乎破碎的聲音說:
“如果如果有下輩子,換我來愛你,好不好?”
我沒有回答。
因為,我已經(jīng)不需要了。
坐上出租車,我從后視鏡里看到,他依舊站在原地。
孤零零的,像是被世界遺棄。
車子越開越遠,最終,將他徹底甩在了身后。
一年后。
我在一個寧靜的海濱小城,開了一家自己的工作室。
工作室的名字,就叫oon。
我不再為任何人而活,只為自己。
我接一些自己感興趣的項目,閑暇時就去海邊散步,或者在院子里種花。
生活平靜而美好。
至于慕井然,我后來在財經(jīng)新聞上看到過他的消息。
他把慕氏集團交給了職業(yè)經(jīng)理人打理,自己則投身于慈善事業(yè)。
他成立了一個基金會,專門幫助那些被燒傷的孩子。
新聞照片上,他抱著一個臉上有疤的小女孩,眼神悲憫。
或許,這是他自我救贖的方式。
但這一切,都與我無關了。
我的人生,早已繁花似錦,星光璀璨。
而他,只是我漫長生命中一個早已被遺忘的,無關緊要的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