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景宜渾身發(fā)抖,眼中滿是恨意:“你休想!”
她猛地掙脫季淮書,撲到傅寒舟身上,用身體護住他。
“要打就連我一起打!”
棍棒懸在半空,侍衛(wèi)們面面相覷,不敢下手。
季淮書站在原地,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。
他看著桑景宜緊緊抱住傅寒舟的樣子,看著她為另一個男人擋棍棒的樣子,突然笑了。
“桑景宜,你贏了?!?/p>
季淮書轉(zhuǎn)身走向門口,玄色衣袍在雨中翻飛。
“別打了?!彼硨χ麄?,聲音沙啞,“我成全你們便是?!?/p>
桑景宜怔怔抬頭,只看見他孤絕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。
那一瞬間,她竟覺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,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。
“景宜……”傅寒舟虛弱地喚她,“你沒事吧?”
桑景宜回過神,慌忙查看他的傷勢:“我沒事,你怎么樣?”
傅寒舟握住她的手,下一秒便暈了過去。
窗外,雨越下越大。
季淮書站在巷子深處,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。
侍衛(wèi)們不敢上前,只遠遠地守著。
季淮書緩緩抬起手,看著掌心的血痕。
那是方才桑景宜掙扎時,指甲劃破的傷口。
雨水沖刷著血跡,卻沖不散他心頭的痛楚。
“將軍……”暗衛(wèi)小心翼翼地靠近,“我們……”
“回京?!奔净磿穆曇舯?,“立刻。”
“那夫人……”
“閉嘴!”季淮書猛地轉(zhuǎn)身,眼中猩紅一片,“誰再提她,軍法處置!”
暗衛(wèi)們噤若寒蟬,不敢再多言。
季淮書翻身上馬,雨水順著他的鎧甲滴落。
他最后望了一眼客棧的方向,猛地一夾馬腹。
駿馬嘶鳴,踏碎一地水花。
京城,皇宮。
蘇明月拖著殘破的身子,跪在貴妃殿外。
“娘娘,奴婢有要事稟報!”
貴妃慵懶地抬了抬手:“帶進來?!?/p>
蘇明月被拖進殿內(nèi),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疊密信。
“這是皇后從前謀害先帝的證據(jù)……求娘娘做主!”
貴妃眸光一冷,接過密信,細細翻看,隨即冷笑:“好,我會呈給皇上……你等我消息便是?!?/p>
三日后,皇帝下令,將皇后打入冷宮。
季淮書被召入宮中,跪在御前。
皇帝冷冷看著他:“季淮書,你這是來為皇后求情的?”
季淮書叩首:“臣不為任何人求情,而是來辭去將軍之位的?!?/p>
皇帝瞇眼:“論帶兵打仗,滿朝文武,皆不如你,所以皇后一事,不會牽連到你?!?/p>
季淮書苦笑:“臣連心愛之人都失去了,這將軍之位……不要也罷?!?/p>
“那若是朕不允呢?”
季淮書深吸了口氣:“皇上,臣為了挽回她,不惜用匕首自殘,為此挑斷了手筋,恐怕不能再帶兵打仗了?!?/p>
皇帝眉頭緊蹙,沉默片刻,終是揮了揮手:“既如此,朕準你辭官,帶著你的兒子,離開京城吧?!?/p>
“是,多謝皇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