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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點點頭:“你說?!?/p>
我深吸一口氣,診斷書就在我的包里,那幾個字沉重得我快要喘不過氣。
就在我準備開口的瞬間,他的手機響了。
是林悠薇。
他看了我一眼,還是接了。
“悠薇?怎么了?”
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,江徹的臉色瞬間變了。
“你別動!我馬上過來!”
他掛了電話,抓起外套就要走。
“江徹!”我叫住他。
他回頭,一臉焦急:“悠薇割腕了,我得去看看?!?/p>
我的心,被這句話狠狠刺穿。
“那我呢?”我看著他,聲音都在顫抖,“我剛才想跟你說的話”
“以后再說!”
他丟下這句話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門被“砰”的一聲關上,也關上了我心里最后一絲光。
我癱坐在地上,一遍又一遍地回憶那天的細節(jié)。
我拿出那張診斷書,看著上面的“胃癌晚期”四個字,忽然就笑了。
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。
原來,我的生死,都比不上她的一場苦肉計。
從那天起,我徹底死了心。
我不再等他回家,不再給他打電話,不再關心他的一切。
我開始為自己活。
我重新拿起了畫筆,把我所有的情緒,都傾注在畫紙上。
我畫我們初遇的那個雨天,他把傘遞給我,笑容干凈。
我畫他創(chuàng)業(yè)失敗時,在我懷里哭得像個孩子。
我畫他第一次向我求婚,緊張得話都說不清楚。
也畫他為了林悠薇,一次次拋下我時的背影。
每一幅畫,都是一段回憶,也是一場告別。
我把這些畫,連同那張診斷書,一起鎖進了一個木盒子里。
我開始平靜地安排自己的后事。
選好了墓地,寫好了遺囑。
我甚至,去見了一次林悠薇。
在一家咖啡館,她坐在我對面,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,姿態(tài)優(yōu)雅。
“沈小姐找我,有事嗎?”她笑得溫婉,眼底卻藏著勝利者的得意。
“我只是想告訴你,”我看著她,語氣平靜,“江徹,我不要了。你想要的,都拿去吧?!?/p>
她愣住了,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我準備和他離婚?!蔽艺f,“祝你們,百年好合?!?/p>
說完,我起身離開,沒有再看她一眼。
我不知道,我的成全,會不會讓她收斂一些。
我只知道,我累了,不想再爭了。
我只想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,活得有尊嚴一點。
可我沒想到,我的退讓,換來的卻是更瘋狂的報復。
我們結婚十周年紀念日那天,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。
電話里,是林悠薇驚慌失措的聲音。
“微微姐,救我我被bangjia了”
我心頭一緊,還沒來得及反應,電話就被另一個人搶了過去。
一個粗糲的男聲響起:“江太太是吧?想讓你老公的白月光活命,就一個人到城西的廢棄倉庫來。記住,不準報警?!?/p>
我明知道這是個圈套,可我還是去了。
因為我聽到了林悠薇在電話那頭,刻意壓低的,帶著笑意的聲音。
她對綁匪說:“戲演得逼真一點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