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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8章 (第1頁)

“還想讓我半夜起來伺候你拉尿?你做你娘的春秋大夢(mèng)!”

她冷笑一聲,重新“砰”地躺了下去,扯過被子蒙住了頭。

從被子里,傳來一道冰冷又無情的聲音。

“就兩個(gè)選擇?!?/p>

“要么,想尿就尿床里。”

“要么,就給我死死憋著!”

“別再來煩我!”

楊勝利徹底僵住了。

尿床里?

那跟一個(gè)不能自理的chusheng有什么區(qū)別?

可憋著那股撕裂般的脹痛,讓他眼前陣陣發(fā)黑,冷汗順著額角滑進(jìn)了鬢角。

黑暗中,他能清晰地聽到郭秀秀那帶著怒意的呼吸聲。

整個(gè)世界,仿佛只剩下他一個(gè)人。

羞辱、悔恨、還有那無法忍受的生理痛苦,像三座大山,狠狠地壓在他的心上,壓得他幾乎要窒息過去。

他閉上眼,兩行渾濁的淚,無聲地滑落。

他楊勝利,活了半輩子,從沒想過,自己會(huì)有被一泡尿憋死在床上的這一天。

這一夜,楊勝利真正體會(huì)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。

他死死地憋著,額頭上青筋暴起,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。

他不敢尿。

他都快五十的人了,要是尿在褲子里,那張老臉還要不要了?

第二天一大早,郭秀秀打著哈欠出來,看見楊勝利那副快要斷氣的樣子,才皺著眉把他從椅子上拖下來,讓他扶著墻根自己解決。

方便完,楊勝利整個(gè)人都虛脫了。

可這只是小便。

大便才是真正的dama煩。

村里的旱廁又臟又臭,郭秀秀怎么可能扶著一個(gè)大男人去那種地方?

她眼珠子一轉(zhuǎn),從墻角找出一個(gè)破了口的舊木桶。

“諾,就這個(gè)?!?/p>

她把木桶“哐”地一聲放在楊勝利面前。

“以后要拉,就坐這桶上?!?/p>

她還讓楊勝利試了一次,看著他顫顫巍巍地扶著墻,勉強(qiáng)能自己坐上去,便滿意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
“我看行?!?/p>

“省得我費(fèi)事?!?/p>

“半夜你要是想尿,也自己起來,對(duì)著桶解決。”

這個(gè)法子,確實(shí)是省事了。

但唯一不好的一點(diǎn),就是味道太大了。

那股子騷臭味混雜著屎尿的惡臭,在小小的堂屋里彌漫開來,熏得人頭昏腦漲。

郭秀秀是個(gè)愛干凈的,哪里受得了這個(gè)。

她捏著鼻子,一臉嫌惡地看了看楊勝利,又看了看那個(gè)木桶。

“不成,你搬去柴房睡?!?/p>

她下了最后的通牒。

楊勝利還想爭(zhēng)辯幾句,卻被郭秀秀直接連人帶椅子,推到了院子另一頭的柴房里。

柴房又黑又潮,角落里結(jié)滿了蜘蛛網(wǎng),空氣中飄著一股子木頭腐爛的霉味。

楊勝利就這么被扔在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柴火旁邊。

他躺在那張硌人的竹椅上,身下是冰冷的地面,身上蓋著一條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、又薄又臟的破被子。

秋蟲在外面不知疲倦地叫著,更顯得柴房里死一般的寂靜。

就在這片寂靜里,楊勝利的腦子,忽然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。

那年他好像也是得了重病,發(fā)著高燒,整個(gè)人燒得迷迷糊糊,人事不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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