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瞬間凝固。
顧夜白臉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。
他像被燙到一樣，猛地松開了我的手。
蘇窈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，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顧母也是一臉錯愕，看看我，又看看顧北弦。
我心里簡直要笑開了花。
顧北弦這一招，真是又狠又準(zhǔn)。
一句“我的東西”，輕飄飄的，卻像一記耳光，狠狠扇在顧夜白的臉上。
不僅宣示了主權(quán)，還把顧夜白那點可憐的自尊心踩在腳下摩擦。
我適時地低下頭，露出一截泛紅的脖頸，上面還帶著昨晚留下的曖昧痕跡。
我做出羞憤又難堪的樣子，肩膀微微發(fā)抖。
“大、大哥”
顧夜白終于反應(yīng)過來，臉色鐵青地站起來。
他正要開口，瞥到對面的顧母，又咽了回去。
顧北弦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，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了擦嘴角。
他和我說:“昨晚累壞了吧？回房再去睡會兒。”
這話一出，餐桌上的氣氛更加詭異了。
蘇窈氣得渾身發(fā)抖，指著我罵道：“林晚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！你”
“窈窈！”顧母厲聲打斷她。
“回你的房間去！這里沒你說話的份！”
蘇窈不敢置信地看著顧母，眼淚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。
“姑媽！你居然為了這個外人罵我！”
顧母沉著臉：“她不是外人，她是顧家的媳婦?！?/p>
“是你，越來越?jīng)]規(guī)矩了。”
蘇窈哭著跑了出去。
顧夜白站在原地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，拳頭捏得咯咯作響。
他想發(fā)作，卻又不敢。
在這個家里，顧北弦雖然殘疾，但長子的身份和多年的積威仍在。
我看著顧夜白隱忍屈辱的模樣，心里痛快極了。
我轉(zhuǎn)向顧母，微微屈膝。
“媽，您別生氣，都是我的錯”
話沒說完，眼淚就先掉了下來。
我演得楚楚可憐，梨花帶雨。
顧母看著我，眼神復(fù)雜，最后化為一聲嘆息。
“不怪你，上去吧?！?/p>
我點點頭，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上樓。
經(jīng)過顧夜白身邊時，我停下腳步，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：
“夜白，對不起，大哥他他脾氣就是這樣，你別往心里去?！?/p>
“為了我們的未來，我沒關(guān)系的。”
我這番“體貼”的話，無疑是火上澆油。
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和壓抑的怒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