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世間的事兒不大多都是萬變不離其宗嗎?”鄭遂道。
“兒臣知道自己無能,出的這些雕蟲小技,也不過是想為母后分憂罷了。但是兒臣以為,人與人之間往來向來都是這樣的。便是最好的兄弟,有一天忽然發(fā)覺對方在算計(jì)自己,不大可能會第一時(shí)間便老死不相往來了。”
那些個(gè)性情直爽的,可能會見一面吵一架。
滿肚子彎彎繞繞的,也會想盡辦法的見個(gè)面,試探一下對方的心意再說。
便是人之間相處都是這般,就更別提是如此龐大的兩個(gè)家族了。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現(xiàn)在是在互相試探?”
“正是如此?!编嵥禳c(diǎn)頭。
“如今他們各自心懷鬼胎,自然是要見一面,探一探對方的口風(fēng),這才能知道虛實(shí)?!?/p>
徐妙晴微微皺眉。
雖打心眼兒里的看不上鄭遂,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(rèn),鄭遂這番分析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看來是自己太過于心急了。
不過鄭遂能對這些事分析的頭頭是道,倒是更讓徐妙晴懷疑他別有用心。
“哀家如今倒是要事事都聽你的指點(diǎn)了?!毙烀钋缢菩Ψ切Φ卣f道。
徐妍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,有些緊張的看向鄭遂。
但凡長個(gè)腦子的人都能聽得出來徐妙晴的言外之意。
不過也是,鄭遂如今屢出奇招,徐妙晴心生疑惑也是極為正常的。
就看鄭遂如何解決了。
鄭遂再次跪在了地上,恭敬道:“母后畢竟初入皇宮,但兒臣卻是在這宮中活了二十余年了,所見所聞字是比母后所知道的多一些。”
此言一出,徐妙晴猛然站起身來。
徐妍心中一顫,趕緊跪在了地上。
他這不是上趕著拱火嗎?
鄭遂難道就不害怕徐妙晴徹底不信任他,干脆又投回徐家的懷抱,即刻就加快速度送他上西天嗎?
徐妙晴怒視著鄭遂,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。
“你敢嘲笑哀家?”
“兒臣不敢?!编嵥飚?dāng)即否認(rèn),“兒臣的意思是,兒臣既然知道一些母后不知道的東西,便愿意成為母后向上爬的梯子,一步步扶持著母后登上那萬人之上的位置。”
他這話說的倒是極為順耳,徐妙晴也愛聽,心下的怒火不禁消減了一些。
但是,這不代表徐妙晴能完全信任鄭遂。
她冷嗤一聲:“哀家喜歡聰明人,但哀家也不喜歡太聰明的。”
鄭遂跪伏在地,姿態(tài)愈發(fā)的謙卑。
“兒臣實(shí)在當(dāng)不起母后這番夸贊,兒臣只是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部告訴給母后了?!?/p>
說罷鄭遂又連忙恭敬地補(bǔ)充了一句:“待到功成之日,還請母后能夠全而成心愿?!?/p>
徐妙晴饒有興致的望著他:“那你的心愿是什么?”
“兒臣只希望,母后能許兒臣遠(yuǎn)離京城,找一個(gè)清靜的地方過日子。如果母后開恩,還請母后”
鄭遂頓了頓,小心翼翼的補(bǔ)充了一句。
“能遣人來伺候兒臣?!?/p>
徐妙晴險(xiǎn)些就笑出聲來。
他還真是貪得無厭啊。
若照他所言,來日自己登基,還開恩放了他一馬,那他可就是庶民了。
區(qū)區(qū)一個(gè)庶民,怎配讓人伺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