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愛國斷然拒絕,“這里面都是革委會的重要機密文件!沒有地委書記的批條,誰也無權查看!”
宋光明冷笑:“是嗎?既然你不配合,那就按規(guī)章辦事。”
他后退一步,對保衛(wèi)科干事道:
“強制破拆?!?/p>
“是!”
幾個保衛(wèi)科干事立刻上前,當即就要暴力強拆。
“你們敢!”
張愛國直接起身,想擋在鐵皮柜前,可他立刻就被控制了。
“哐當!”
撬棍狠狠楔入門縫!
眼看無法阻止,張愛國忽然猛捂胸口,大口喘氣,整個人直挺挺向后硬邦邦栽倒!
“我的心臟病犯了快快叫醫(yī)生”
拙劣的裝病休克伎倆!
辦公室瞬間大亂!秘書和聞訊趕來的下屬驚慌失措地圍上去,有人扶,有人喊叫找醫(yī)生。
面對變故,宋光明依舊是那副冷硬模樣。
“讓他們救人,破拆繼續(xù)?!?/p>
得到他的命令,破拆再次進行。
沒過二十秒,鐵皮柜門便被打開了。
柜門打開的瞬間,所有人的視線,都被最上層那本靜靜躺著的、黑色硬皮筆記本死死攫??!
就是它!
宋光明眼神銳利如刀,疾步上前,利落戴上白手套。他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(tài),拿起了那本決定無數(shù)人命運的筆記本。
他沒有從頭翻起,隨手便從中間掀開一頁。
上面,一行行賞心悅目卻冰冷徹骨的鋼筆字,清晰地記錄著:
“一九七七年十月三日,晴。收紅星磚瓦廠廠長王大海同志贊助,現(xiàn)金三百元整,海鷗牌手表一塊。事由:已解決其子王小軍同志工作調動問題,調入縣拖拉機廠?!?/p>
末尾,還用紅筆標注了一個小小的“妥”字。
時間、地點、人物、金額、事由一應俱全!
鐵證如山!
辦公室里死寂一片。所有人都被這字里行間的罪惡驚得說不出話。這哪是什么“工作心得”?分明是一本催命賬本!
就在這時,被請來的縣醫(yī)院醫(yī)生提著藥箱,氣喘吁吁趕到。
“醫(yī)生!快!看看我們主任!”張愛國的秘書急忙喊道。
醫(yī)生不敢耽擱,立刻蹲下,對捂著胸口斷斷續(xù)續(xù)呻吟的張愛國做了簡單檢查——聽聽心跳,翻翻眼皮。
片刻后,他起身,對著面色嚴肅的宋光明搖了搖頭,語氣無奈:
“沒什么大問題。急火攻心,一口氣沒上來而已。休息會兒,喝點糖水就好了?!?/p>
這話,像一記最響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裝病的張愛國臉上!
他戛然止住呻吟,因痛苦而扭曲的臉瞬間僵住,血色盡褪。
他緩緩地、絕望地睜開眼,空洞地望著天花板。
所有的表演,所有的掙扎,在此刻,都成了天大的笑話。
完了。一切都完了。
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骨頭,他徹底癱軟在冰冷的地板上,面如死灰。
“帶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