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來了一個熱心實習生,整天圍著我轉(zhuǎn)。
我做客戶要的加急策劃案,上個廁所回來電腦就被她關(guān)掉。
她笑嘻嘻地解釋道:“姐,我看你人不在電腦還一直開著,我?guī)湍汴P(guān)掉讓電腦休息一下?!?/p>
因為她這個舉動,我只能和團隊成員通宵加班趕方案。
下班時,她一臉愧疚地說:“都是我的錯,我留下和你們一起加班吧?!?/p>
進度完成過半時,她卻把電閘拉掉,整個辦公室頓時哀嚎一片。
“??!對不起,姐姐,我只是想看看這個拉桿是干什么的,我是不是太笨了呀?!?/p>
我沒時間訓斥她,抓緊和團隊重新做方案。
隔天,我在和重要客戶簽單,她跑進來一頓唱跳rap籃球表演把客戶嚇跑。
“姐,我只是看你們氛圍太嚴肅,進來給你們活躍一下?!?/p>
我再也忍不了,撥通人事的電話:“讓那個實習生滾蛋!”
……
下午兩點,是社畜一天中最混沌的時刻。
為了下午三點半和星辰集團的重要項目溝通會,我特意調(diào)了鬧鐘,準備在辦公桌上進行一場二十五分鐘的戰(zhàn)略性補給——趴著睡會兒。
但剛進入夢境,一陣轟鳴聲響起。
嗡——嗡嗡——
伴隨著這股噪音的,還有一股桌子被反復撞擊的震動感。
我煩躁地掀開眼罩,又是她,公司新來的實習生,蔡曉怡。
她正揮舞著一臺功率巨大的吸塵器,在我小小的工位旁勞作。
“云姐,腳抬一下,你這里也太臟了吧,我用吸塵器幫你吸一下?!?/p>
我強制讓自己的理智開機,體內(nèi)的火山已經(jīng)到了噴發(fā)的邊緣。
不是我矯情,但睡眠一旦被中途打斷,那種感覺比連續(xù)熬夜三天還難受。
我再三叮囑過,下午有重要會議,午休不要打擾我。
這姑娘是選擇性失聰嗎?
“不用,謝謝,你趕緊關(guān)了拿走吧,我需要休息。”我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,努力維持著一個成熟職場前輩的風度。
可蔡曉怡好像完全沒接收到我瀕臨爆發(fā)的情緒信號。
她停下吸塵器,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,嘴巴微微嘟起。
“云姐,對不起嘛,我……我只是想表現(xiàn)得好一點,給大家留個好印象?!?/p>
“我看你這里灰塵多,怕影響你健康……”
她聲音不大,但周圍幾個同樣被吵醒的同事聽得一清二楚。
隔壁工位的老王探出頭來,打著哈欠勸我:“哎呀,云溪,小蔡也是一片好心,多勤快的小姑娘啊,別那么嚴肅?!?/p>
“就是就是,咱們辦公室是該好好打掃一下了。”
我心里冷笑一聲。
俗話說,不怕蠢人懶,就怕蠢人勤快。
這小妮子入職快一個月了,平時連自己的桌面都懶得收拾,今天偏偏在我午睡的時候,帶著私家吸塵器上演勤勞秀?
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,擺擺手:“行了,心意我領了,你趕緊走,別再打擾我,也別打擾大家?!?/p>
“好的好的,云……云姐你別生氣。”
她一副被我嚇壞了的模樣,抱起吸塵器,一步三回頭地走了。
我看著她的背影,心里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。
這姑娘,恐怕不是來實習的,是來給我渡劫的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