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芷點點頭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沒有多說一個字的廢話,只是將我的話原封不動地復(fù)述了一遍。
“董事長有令?!?/p>
她的聲音沉穩(wěn)而清晰,響徹整個大堂。
“命集團(tuán)審計部、法務(wù)部、以及所有在海市的董事會成員,五分鐘之內(nèi),全部到環(huán)球之冠酒店大堂集合?!?/p>
“重復(fù)一遍,五分鐘。遲到一秒,后果自負(fù)?!?/p>
說完,她便掛斷了電話。
整個大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。
所有人都被林芷這番話給鎮(zhèn)住了。
董事長?審計部?法務(wù)部?
短暫的寂靜后,焦博容率先爆發(fā)出一陣刺耳的嘲笑。
“哈哈哈哈!董事長?演戲還演上癮了是吧?還五分鐘?你以為你是誰?玉皇大帝嗎?”
韓櫻的臉上也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,但她心里卻隱隱升起一絲不安。
這時,一陣急促而密集的剎車聲,突然從酒店門外傳來。
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寧靜。
緊接著,十幾輛黑色的s級轎車,以一種蠻橫的姿態(tài),齊刷刷地停在了酒店門口。
將整個門前的廣場堵得水泄不通。
車門幾乎在同一時間打開。
一群穿著黑色西裝,戴著白手套,神情肅穆的人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為首的,是幾個頭發(fā)花白,但精神矍鑠的老者。
韓櫻看清那幾個人的臉時,瞳孔驟然收縮。
還不等她反應(yīng)過來,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,氣勢威嚴(yán)的中年男人在一群律師和審計師的簇?fù)硐?,快步走了進(jìn)來。
當(dāng)他看到被人群圍在中間,滿身狼狽的我時,眼里瞬間燃起了滔天的怒火。
“爸”我看著來人,緊繃的神經(jīng)終于松懈下來。
來人正是我的父親,裴氏集團(tuán)的現(xiàn)任掌門人,裴東海。
他三步并作兩步?jīng)_到我面前,看到我紅腫的手腕和地上那堆破碎的零件時,頓時慌了。
“言兒!”他聲音顫抖,小心翼翼地扶住我:“誰干的?告訴爸,是誰干的!”
而他身后那群人,齊刷刷地向我爸九十度鞠躬。
“董事長!”
韓櫻的臉,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。
焦博容臉上的得意和囂張瞬間凝固,變成了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。
而那些剛剛還對我拳腳相向的員工,更是兩腿一軟,有不少人直接癱坐在了地上,抖如篩糠。
“董董事長?”
韓櫻的嘴唇哆嗦著,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,又看看我父親,再看看那群對她來說遙不可及的集團(tuán)董事,大腦一片空白。
“很驚訝嗎?”我看著她那張慘白的臉,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:“韓櫻,你查到的,不過是我想讓你查到的而已?!?/p>
為了保護(hù)我,父親在我成年后一直沒有對外公開我的身份。
為的,就是有一天我能找到一個不因我的家世,而真心愛我的人。
我以為我找到了,結(jié)果,我只是親手喂大了一只白眼狼。
父親的目光,如利劍般射向韓櫻。
“韓櫻。”
“我兒子身上的傷,還有這塊表,你給個解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