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纖坐直身子,抽了張紙巾,慢條斯理的擦著嘴:“自己選,還是隨機(jī)?”“......”兩人臉上的幸災(zāi)樂禍僵住。愛好不變態(tài),但大佬變態(tài)!寧心怡弱弱起身:“那個,我明天得送你去訓(xùn)練營......”她起身,拿了自己的包,拖鞋都沒換,拎著自己的鞋,飛快打開門逃跑了。黎昊沒地跑啊,哭喪著臉:“姐,今天這三個新鮮血液,你能不能別只逮著自家弟弟薅???”而且,姐姐第一次給他買那么貴的衣服!他還沒穿呢!黎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(jī),淡淡吐出三個字:“南白洲?!崩桕唬骸?.....”昏睡過去前,最后一個念頭,是喜歡他姐下輩子換個喜好。“嗷嗚!”小白狼和小狐貍跑過來,又咬他的衣服,舔他臉的,試圖把他叫醒。“你們也想一起去?”清冷的聲音一響起,頭頂陰影蓋下,倆小家伙渾身一抖,“咻”的就化作兩道白影竄回了小房子里,乖的不行。黎纖轉(zhuǎn)身,視線落在霍謹(jǐn)川身上。這個男人一張臉完美的無可挑剔,堪稱妖孽。但眉心發(fā)黑,陰郁繚繞,面上沒有一點血色,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。離得近了,能聞見他身上散發(fā)出來的淡淡草藥味兒。很苦。端詳了他幾秒,黎纖伸出兩根纖細(xì)瑩白的手指,捏住他手腕,把脈。器臟衰竭,的確有先天不足在內(nèi)。其他的就是各種藥物副作用的腐蝕,還有......毒?胎毒!黎纖眸光微凝,盯著男人這張臉,不由蹙起眉心。從表面脈象看,毒入肺腑,已經(jīng)病入膏肓。她視線下移,扯開毛毯,捏了捏男人的一雙腿。確實是雙殘廢的腿。黎纖把毛毯扔回去,懶散的對耳麥里道:“那兩個扔進(jìn)狼群,至于霍謹(jǐn)川......”她唇角微勾,吐出兩個字:“蛇窟?!薄稳眨挛?。寧心怡來接黎纖,送她去山島訓(xùn)練營。沒見到黎昊,也只字不提昨晚那頓飯。更不敢問她把霍謹(jǐn)川給弄哪去了。路上一直在交代叮囑:“你能成團(tuán)最好,不成也沒事,盡全力,能堅持到第幾就第幾......”黎纖手底下飛快地打著字,懶散“嗯”著。晚上八點,山島機(jī)場。經(jīng)紀(jì)人不能進(jìn)去,寧心怡搶過黎纖的手機(jī),給她換了個紅色的手機(jī)殼。背后是句:小不忍則亂大謀。配上那個桃木劍吊墜,可以斬妖除魔了。黎纖嘖了聲,單肩挎包下車,背對著寧心怡揮了揮手。寧心怡看著她背影,突然就想起一句詩?!帮L(fēng)蕭蕭兮易水寒,壯士一去兮不復(fù)還......”她幽幽嘆了一聲:“希望不會有什么事吧......”——霍家別苑,浴室。盛著藥湯的半人高浴桶里,霍謹(jǐn)川沒穿衣服,坐的筆,雙目緊閉,淚痣極近透明。熱氣蒸騰下,蒼白的臉上多了些紅潤。后背密密麻麻全是銀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