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撇開眼,看著湖面上橘紅色的夕陽,心情平靜下來,她看向傅斯雨,“好,我們在一起,偷偷的,不讓人知道?!?/p>
“好?!备邓褂觏兹崆楸M顯。
“把褲管挽起來?!彼纳ひ魷貪?,溫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膝蓋上。
“啊?”
“你不是受傷了嗎?白天見你一拐一拐從廁所走出來。”
阮清梨挽起校服褲腿,露出青紫淤青的膝蓋。
傅斯雨從書包里拿出云南白藥,打開蓋子,噴壓在她的淤青處,空氣中聞到淡淡的藥味。
傅斯雨手掌按在她的膝蓋上,熱意從他的掌心傳遞到阮清梨的臉上,她的臉上冒出淺淺的紅暈,心臟咚咚亂跳。
很快匿名發(fā)帖污蔑阮清梨的人被揪出來了。
是阮依依。
她在早操結(jié)束后,當(dāng)眾檢討。
當(dāng)天就被學(xué)校處分,勒令退學(xué)。
“這個結(jié)果滿意嗎?”
少年穿著白色校服,夕陽在他背后,好看得一塌糊涂。
畫面一轉(zhuǎn)。
穿著白襯衫的傅斯雨把她壓在副駕上,男人唇色緋紅,桃花眼水色瀲滟,捏著她的下巴,嗓音低啞魅惑,“滿不滿意?”
“不”
阮清梨頭搖成撥浪鼓。
她想要呼叫,嘴唇卻被人狠狠堵住,聲音卡在喉嚨里。
阮清梨突然驚醒,額頭沁出冷汗,鬢邊的發(fā)絲濕漉漉的。
在一起的那四年。
她做好了傅斯雨隨時抽離的準備。
等她真心想要跟他度過余生時,他早就規(guī)劃好未來,這個未來把她剔除在外。
她憤憤不平。
在分手時,她故意跟他說,“我有了別人的孩子?!?/p>
不體面的開始,注定了不體面的結(jié)束。
床頭的小夜燈散發(fā)著橘黃色光,照在床頭光線就淡了。
甜甜小臉帶著嬰兒肥,肉乎乎的,睡覺時嘴巴微張,很可愛。
阮清梨看了一會,心情逐漸平復(fù)下來。
——
早起,阮清梨送完甜甜去幼兒園,便掉頭趕往公司。
正值早高峰,路面擁堵不堪。
電動車靈活的優(yōu)勢此刻盡顯,阮清梨在車流縫隙間穿梭自如。
突然,一位六旬老人騎著小綿羊迎面逆行而來。
阮清梨慌忙避讓,車身一晃,正巧撞上了旁邊一輛剛啟動的轎車。
嘭!
阮清梨連人帶車摔倒在地。
萬幸是屁股先著地,沒傷著筋骨,但膝蓋處傳來火辣辣的疼,明顯擦破了一大片。
她的小電驢更慘,車頭的籃筐被壓得完全變了形。
阮清梨驚魂未定地抬眼看向那輛轎車。
一輛線條流暢的柯尼塞格。
視線掃過,心猛地一沉。
車身赫然蹭掉了一塊漆。
天價的維修費。
這個念頭像巨石砸下,讓她一顆心直墜谷底。
再定睛看清車牌,阮清梨瞬間眼前一黑。
竟是傅斯雨的車。
越不想遇見的人,越容易碰面。
念頭剛閃過,駕駛座的門已打開,傅斯雨邁步下車。
目光觸及摔倒在地、形容狼狽的阮清梨。
他眸中清晰地閃過一絲驚愕,緋紅嘴唇勾起玩味笑意,“大嫂跟大哥是假結(jié)婚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