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雨桃花眼深邃如海,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,雙臂閑適地抱在胸前:“男女授受不親?!?/p>
簡月嘴角狠狠一抽:“傅斯雨,您是剛從大清穿越回來嗎?”
下一秒,她恍然大悟般瞪大眼睛:“哦!懂了!這是在我面前表現(xiàn)自己恪守男德呢?”
她飛快掃了傅斯雨一眼,為難地蹙起秀眉,“就算你初吻還在,我也不喜歡你啊,高一收到情書那會兒,我就明確拒絕你了,求你別再糾纏了好嗎?”
“我知道你愛我愛得死去活來,自尊心受挫才跑去高調追求你們班那個很土氣的女生?!?/p>
她頓了頓,語重心長,“可你也不能因為愛而不得,就隨便玩弄別人感情啊,太渣了!”
阮清梨心尖被“土氣”刺了一下,有點痛。
傅斯雨額角青筋隱隱跳動:“”
他什么時候糾纏過她?
怪不得和周婧聊得來,兩人怕是都被霸總小說荼毒壞了腦子。
他簡直氣極反笑。
阮清梨腳底的傷口尖銳地刺痛著,心口卻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了。
原來是因為簡月。
他才勉為其難跟自己好了四年。
白月光,果然是心口的朱砂痣。
簡月還在苦口婆心,以為傅斯雨是因愛生恨,沉溺在失戀的痛苦里。
“斯雨,長痛不如短痛。今天我們就把話說開吧。”
她反復嘆氣,“我自始至終,心里只有傅斯祁一個人。你可以逃避一次,總不能逃避一輩子吧?”
傅斯雨挑眉,饒有興味地追問:“我什么時候逃避了?”
“大四那年,我和傅斯祁剛官宣,你第二天就宣布出國留學,這還不是逃避?”
簡月言之鑿鑿。
出國留學?
阮清梨心頭猛地一刺,閃過驚愕。
他當初倉促出國也是因為簡月?
她記得,傅斯雨原本并無留學計劃,至少,從未對她提起過。
她是偶然偷聽到他與發(fā)小的聊天,才得知他要遠赴重洋。
那時他應該盤算著如何甩掉她吧。
于是,她成全了他。
用一個賭氣的借口,率先說出了分手。
阮清梨深吸一口濁氣,悄然起身,忍著腳底的劇痛,一瘸一拐地朝休息室挪去。
甜甜像條小尾巴,緊緊墜在媽媽身后,小臉滿是擔憂,恨不得自己快快長高,好穩(wěn)穩(wěn)地攙扶住媽媽。
傅斯雨看著簡月,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,深陷的眼窩襯得眸光深邃惑人,仿佛盛著星河般深情。他薄唇輕啟,一字一句,清晰無比:
“簡月,有空去掛個腦科專家號,查查你是不是有妄想癥。”
“你!”簡月氣得直跺腳,余光一掃,發(fā)現(xiàn)身邊的阮清梨竟不見了蹤影。
她慌忙抬頭四顧,只見阮清梨單薄的身影正忍著痛,艱難地沿著濕滑的池邊緩慢移動。
“哎呀,清梨等等我。”她懊惱地一拍腦門,轉身狠狠踩了傅斯雨一腳,“傅斯雨,你的紳士風度都喂狗了嗎?”
傅斯雨的目光追隨著阮清梨纖弱而倔強的背影,心頭莫名掠過一絲異樣。
確實挺可憐的。
他長腿一邁,幾步便輕松追上了她。
一片高大的陰影倏然籠罩下來,帶著壓迫感。
阮清梨下意識抬眸,猝不及防撞進傅斯雨深不見底的桃花眼里。
他額前碎發(fā)還滴著水珠,胸膛因剛才的疾走微微起伏,帶著水汽的溫熱呼吸近在咫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