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顫了顫:知道,卻縱容了呢?
陸清晏現(xiàn)在身體的感知并不好受,呼出的氣息都挾著熱意。
虞仙見他如此難受,她的心里也不好不到哪里去。
但今日這件事情必須得有一個答案。
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,在心里默默估算著時間,暗暗想著:還好,還有盈余。
虞仙開口:“你”
陸清晏也開口:“你”
兩個人同時說話,又同時止住了話鋒。
他半靠在床頭,額頭一滴冷汗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顎線,落入黑色襯衫。
陸清晏只覺得嗓音干澀,聲音嘶啞道,“你先說。”
她也沒有客氣。
她雙手交握在前,盯著他道,“你不和我解釋一下嗎?”
陸清晏在腦海里想過她可能出現(xiàn)的所有反應,唯獨沒有想到她最先開口的會是質(zhì)問。
畢竟,他是今夜的受害者。
虞仙這句問題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,陸清晏雙目微怔了一瞬。
那雙一貫運籌帷幄的淡定眸子里,在望向虞仙時含了一抹深不可測的沉思。
他眼尾輕挑,反問道,“解釋什么?”
燈光昏暗又寂靜的休息室內(nèi),兩人之間彌漫著一股淡淡拉扯的氛圍。
虞仙看著他額頭越來越多的冷汗,好心提醒道,“你如此小心謹慎的人,怎么會中招呢?”
就連他第一回失憶之后,不是他親眼看著開封的酒,他都不會碰一下。
如今恢復了過去20多年記憶的陸清晏,只會變得更加謹慎。
又怎么會輕易喝下別人的酒呢?
除非
這杯酒不是侍應生遞給他的。
而是他熟悉的人。
虞仙腦海里閃過沈音婉的影子,方才她并沒有說這酒是誰遞給他。
再一次,陸清晏驚嘆于她銳利的觀察力。
他沒有說出遞酒的人是誰。
陸清晏身體的忍耐力,此刻也已經(jīng)到了極限。
看到陸清晏額頭青筋暴起的樣子,虞仙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表,呼吸不可察地微微松了一下。
按照她對他實力的了解,至少還有十分鐘不會出事。
這男人太能忍。
想歸想,虞仙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,不會真壞了吧?
偏偏就在這時。
陸清晏還突如其來喊了一聲她的名字。
“虞仙。”
她的名字,到他嘴里轉(zhuǎn)了一圈,立馬多了一分勾人的韻味。
陸清晏他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真的太撩人了。
不知不覺,虞仙也有些口渴。
濃密的睫毛顫了顫,她不過是抬眸的瞬息,就被吸進了陸清晏眼底的深色旋渦之中。
她不由得放緩了呼吸的頻率。
“做什么?”虞仙明知故問,眼神沒有離開床上的男人。
陸清晏就那么一眨不眨地與她對視,什么話都沒有話說,又好似什么話都說了。
在這種無聲的對峙下,她一步步走到了床邊。
四目相對。
有什么在空氣里燃燒。
虞仙微微俯身,一點點湊近了面前這張完美無可挑剔的俊臉。
兩個人的呼吸似乎同時停滯了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