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跪坐在地毯上,給前臺打去電話,問有沒有備用的感冒藥。
好在前臺的小姐姐十分敬業(yè),很快送來了溫度計和感冒靈沖劑。
祝芙開門接下東西,連連道謝,隨后燒水沖藥,甚至給自己也沖了一杯感冒靈,以防萬一。
水剛燒開,還太燙。
她走到左淵床邊,準備先給他量一下體溫。
掀開被子,就看見凌亂半褪于肩下的浴袍,他的身體大半呈現(xiàn)在她眼前。
目光不由自主地掠過線條完美的腹肌,祝芙連忙把溫度計塞到他腋下,幫他把浴袍合上,又嘗試把他叫醒:“學長?左淵?左淵學長?”
左淵似乎陷入了夢魘,死命掙扎卻怎么也醒不來,全身上下像被火焰炙烤一般,快要燒成灰燼。
朦朦朧朧之間,仿佛聽見有人在叫他,一雙柔軟微涼的手撫上他的臉頰,他下意識蹭了蹭,呢喃道:“我會救你的?!?/p>
祝芙一愣,抽回了手,卻發(fā)現(xiàn)左淵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。
現(xiàn)在明明是她在救他,怎么他還嘀咕著要救她,真是燒糊涂了。
她抽出溫度計一看,391c。
比她上次感冒燒得還要厲害,祝芙把那兩杯感冒靈吹涼,自己先咕咚咕咚喝了一杯,才端著另一杯走到他身邊。
這要怎么喂啊?
幸虧祝芙特意給他的那杯就放了一點點水,剛好只夠顆?;_。
她攬住他的脖子,往下塞了好幾個枕頭,讓他保持住半坐的姿勢。
然后捏住他的下頜,手指撬開唇瓣,抵在牙齒之間,端著那杯藥,艱難地灌了進去。
她給圓圓喂藥就是這么喂的。
藥一滴不落地喂進左淵的嘴里,祝芙有點得意,看來自己還蠻有照顧病人的天分,雖然這個天分毫無必要。
只是感冒藥退燒效果一般,左淵身上依舊燙得嚇人。
祝芙只好用冷水浸透毛巾,敷在他額頭上進行物理降溫。
房間里沒有盆,就只能一趟趟地跑,每十分鐘就得換一次。
祝芙堅持了許久,他的體溫才降到38攝氏度以下。
她坐在地毯上,背靠著床沿,扭臉看見他緊閉的雙眼,有點不滿。
真是的,她這么賣力,他卻看不見。
雖然心里計較,但她依舊不敢馬虎,萬一左淵被燒壞了腦子,她的十二萬就該打水漂了。
況且左淵對她也挺好的,這回看不見就看不見,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。
祝芙扶著床爬了起來,把盥洗池里那塊毛巾擰成半干。
將他額頭上的替換下來,回到洗手間,用冷水浸透,又拿過來替他擦拭身體。
他燒得厲害,只給額頭降溫是不行的,必須每隔半個小時擦一次身體,弄得祝芙對他的裸體都有種習以為常的感覺。
當然,僅限于上半身。
擦拭腹部時,毛巾底下的肌肉緊致而柔韌,還帶著些許彈性。
祝芙心無雜念,甚至無奈地瞪了眼左淵,埋怨道:“我可沒有趁火打劫,誰叫你不聽話,叫你趕緊洗澡偏偏磨蹭個不停,這下好了,害得我要伺候你一晚上?!?/p>
祝芙打了個哈欠,擠出些眼淚來,又困又累的她抬手扯了扯左淵的耳朵。
這時,左淵睜開了眼。
祝芙原本捏住耳垂的手順勢撫上面頰,眼淚汪汪地撲了上去,聲音哽咽沙?。骸皩W長,你終于醒了,我快要擔心死了。”
[她竟然哭了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