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寧海夫人后,作為主家,還得恭送太子。
太子也不是空手來的,還讓程公公給知府夫人備了份禮物來辭行,說道:
“多有打擾,夫人留步。”
知府夫人收了禮,聽太子如此說,腦子里滿是問號。
怎么回事,這不挺會說話的么?剛剛那到底是怎么回事?怎么在三姑娘面前就說成那樣?
可是這是儲君,又不是其他后生,其他后生她還能作為軍師指點(diǎn)一番,太子面前,知府夫人不敢拿大。
太子都要上馬車走了,做媒人擁有豐富的經(jīng)驗(yàn),和諸多成功案例的知府夫人實(shí)在沒忍住,問道:
“殿下恕罪,殿下,你剛剛為何要擠兌江三姑娘?”
太子心里正復(fù)盤呢,聽知府夫人這么一問,簡直如迷途中的羔羊突然得了召喚一般,巴巴地下來了:
“夫人何出此言?本宮何時擠兌她了?不可能,本宮明明好言好語地說的?!?/p>
這睜眼說瞎話,哪怕是儲君,知府夫人也忍不了。
知府夫人一句句給他回憶翻舊賬:
“我不是為你來的,你可不要多想,殿下你仔細(xì)想想呢?”
天啦!還真是!我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!原來癥結(jié)出在這里!
太子自己都驚呆了,看知府夫人的眼神如看再世華佗:
“夫人,你來,你來,請你再幫我參謀參謀。”
自那日春日宴后,林月鳴便謝絕了其他宴席,一是怕再把太子引去,一次兩次還好,次數(shù)多了,難免讓人聯(lián)想到江寧身上,萬一江寧最后跟商北成不了,總還是要再找合適的郎君的,可別因?yàn)樘樱愕镁┏呛兔髦?,江寧都議不得婚事。
還有一個原因是,圣駕來的日子越來越近了,林月鳴分身乏術(shù),確實(shí)忙得不得了,連晚上睡覺的時間都沒有,更何況去參加宴席。
皇上南巡在明州,大概會待十天到半個月的樣子,按照這半個月的行動路線,吃穿住行玩,太子充做皇上,林月鳴和羅總兵帶著,從去城外迎圣駕開始,到恭送圣駕結(jié)束,來回預(yù)演了五遍,邊邊角角都照顧到了。
萬事俱備,只等圣駕,結(jié)果馬上四月中旬了,據(jù)說四月中到明州的圣駕還一點(diǎn)影子都沒有,甚至提前來報信讓準(zhǔn)備的太監(jiān)都沒來一個。
這個時候,最擔(dān)心的就是萬一圣駕在半路上出什么問題。
羅總兵安排了心腹,用軍部八百里加急的路子,一路往南巡來的路去打探,到了四月下旬,打探的人終于回來了。
關(guān)鍵的消息,羅總兵叫了林月鳴,一起去給太子匯報。
心腹道:
“圣駕還在山東,皇上中途突然想去泰山,圣駕拐去泰山祭天地了,按這速度,到咱們這兒,估摸著也得五月中旬,若是中途皇上再想去其他地方,說不定得到下旬?!?/p>
太子還沒覺得這有什么問題,林月鳴和羅總兵對看一眼,都從對方眼睛看到了深深的擔(dān)憂。
五月下旬,明州最好的時節(jié)已經(jīng)過去了,林月鳴可以提前籌備安排好一切,除了天時。
到了五月下旬,不僅花落了,連夏日都要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