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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政王府。
前來吊唁的人絡(luò)繹不絕。
大部分都是朝中大臣們攜家眷前來。
這些人,本是明日要參加攝政王府認親宴的人。
誰知喜事未到,喪事先達。
一眾大臣上過香后,在前院花園候喪,以示哀悼。
候喪時,關(guān)于這位百歲太祖爺病逝的議論聲,還不如即將認親回府的孩子受人關(guān)注。
“呂大人,可見到王府小世子來了嗎?”
“尚未見到。”
一群大臣圍著說悄悄話。
“裴府太祖爺病逝,這小世子怎么也不回來磕個頭啊,不是都要認祖歸宗了嗎?”
“我聽說啊昨晚裴府大鬧了一場呢?!?/p>
“噓——”幾人默契地挪到花園角落,繼續(xù)八卦,“呂大人快細說!”
前院關(guān)于小世子未現(xiàn)身給太祖爺磕頭的聲音過多。
趙氏想裝作不知道都難。
她臉色甚是難看。
心中已經(jīng)給那個未過門的程書宜記上一筆。
裴府太祖爺病逝一事,她不相信程書宜沒收到消息。
既知道,竟也不帶孩子回府磕頭。
這大好的,可以昭告天下她兩個孩子是攝政王府子孫的機會,她不知利用和珍惜。
真是蠢女人一個!
琰禮怎會為了這樣一個女人鬧到分府的地步!
趙寧在裴家太祖爺下葬之后,再次登門。
此時還未過頭七,攝政王府仍掛著喪幡,主仆一干人等身穿孝服。
趙寧單獨求見了裴琰禮。
裴琰禮從前廳守孝到祠堂,身披孝衣守了四天,已是累得滿臉胡茬。
身上都是焚燼與香燭的味道。
裴琰禮把趙寧請到自己的書房,揉著眉心,一臉疲意,“趙太醫(yī)找本王何事?”
趙寧也是猶豫許久,直到今日都未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訴裴琰禮,關(guān)于程書宜的事兒。
猶豫來猶豫去,天都黑了。
他實在被此事折磨得幾天幾夜睡不好覺,才連夜來找裴琰禮。
“請王爺恕罪!”
趙寧雙腿一彎就是下跪請罪。
裴琰禮緩緩睜眼,他的眼睛又干又澀,難受極了。
“趙太醫(yī)何罪之有?”
趙寧低著頭,“王爺,關(guān)于前幾日那位夫人的脈象,下官有所隱瞞,實乃摸不準(zhǔn)脈象。”
“后經(jīng)下官回去翻閱醫(yī)書,診斷出,那位夫人的病已到危時?!?/p>
書房里,霎時靜如一潭死水。
趙寧不敢抬頭,卻也能感覺到此刻裴琰禮的目光,復(fù)雜難測。
如桌上明明滅滅的燭火,讓人心神不安。
許久之后。
久到趙寧甚至不知過了多久。
只知當(dāng)他走出裴琰禮書房的那一刻,他覺得自己身心已不在一處,魂兒都沒了。
背上濕了個透徹!
房中,裴琰禮靜靜地坐在椅子上。
他的表情,黯然又迷茫。
等緩過來時,他已經(jīng)到了程宅。
程宅所有的燈都已經(jīng)滅了,漆黑一片。
程書宜剛從現(xiàn)代搬磚回來躺下,還沒熟睡,稍微有一點動靜就醒了。
看著那個突然閃到她床邊的黑影,她猛地一驚。
“誰!”